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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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深知,只要是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无论她怎么说,那都是白费口舌,她还是忍不了:“她是我妈——”
  四目相对,他一言不发,颔线绷紧了起来,空气也逐渐地抽紧,许久,他出声:“我以为,在阿霁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我。”
  便在她的错愕中,他端走水盆,进淋浴间吹干了头发,再出来,换衣整理袖口。
  看着他的背影,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受到他压抑的戾气,白霁溪忿忿转身,朝着窗户,透过窗上的反光,她却发现他在凝视着她,那阴翳的目光一直将她胶着,然后,他走出去。
  她连饭也不想吃了。
  洗漱过后,就坐在床沿,直到他回来,打横抱起她再一言不发地出去,如往常她在他怀中用餐那样,他先端起水杯,用早饭前,他都是让她先喝半杯温水。
  这次,她本不想搭理他,可余光瞥见他手上的血口,深的可见红肉,一看就是刀所致的。
  想查看他的手,他握着水杯更紧,而杯子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染着骇人的血迹,她眼睛都红了,连忙拿过水杯喝干净,他就作势为她盛粥。
  她的声音都在抖:“陆淮深。”
  他拿到舀粥的汤匙,不出她所料,血色迅速染红了陶瓷质的匙柄,至于他的手,纵使带着血,也不失一种动魄人心的漂亮,这样的漂亮却令她胆寒,也令她心口,被刀尖剜开一样挑出疼痛不安。
  他偏执的可怕。
  握住他手腕,触及他冰冷的唇角,她屏着气,小心,又轻轻柔柔地吻着,等他的气色软和下来,她握着他的手检查起伤势。
  “疼不疼?”
  陆淮深不答,抵着她的发,感受着她温暖的指腹在他伤口旁触碰,他眼底压抑的狂躁戾气,渐渐被他锁回了笼中。
  他静默着,她愈是专心地对待着他,她的每一丝触碰,令他原有的疯执暗涌,逐渐,凝成粘稠的暗河。
  执念丛生,化成黑雾似地,一丝一缕顺着她指尖缠绕。
  阿霁爱他,也爱着他皮相。
  所以,他不会愚蠢到割伤自己,来换取她的注意。
  看着掌心,以假乱真的“血肉模糊”,旋即想起,冰箱中原先存放的冻骨,他用作出气一一地肢解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阿霁……”温柔地回蹭蹭她指节,她已经全全无法冷静,就听他说:“我们还没有出去旅行过,我想出去,去阿霁喜欢的地方。”
  这次,即便心心念念母亲的安危,白霁溪也没有再拒绝他。
  她是怕了他,简直怕了他。
  临出发前,科室主任给他拨来了一通电话,那时,陆淮深在收拾行李,她就端着装有水果的小碗,边吃着,边坐在一旁看着他。
  他的手让她缠了绷带,却是一点也不耽误他折叠衣服,他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叠整齐,捋平褶皱,当他整理着她内衣时,小姑娘的耳根才不可抑制,红了起来。
  也是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陆淮深按了接听,并打开了免提。
  电话那端,是科室同事,向他汇报着齐慧女士最新的病情数据,照数据分析,齐慧的情况十分乐观。
  通话结束,他刚放下手机,腰腹一紧,是阿霁抱了过来。
  “淮淮……”她语气掩不住雀跃,他转过身,捞她进怀里,低着眸,目色凝了凝:“现在开始,不能再想着其他人。”
  在他的注视下,她尽管不大服气,她的母亲怎么就成了“其他人”?可明面,嗅着他身上消毒水的气味,她止不住沉溺,应付般“唔”了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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