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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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妗未在长乐宫久留,见秦寰面露疲态,便起驾回了桂宫,换了身衣裳便去御书房见秦宴。
  比之整个燕宫里焦头烂额,这身处漩涡中心的秦宴,却好似个没事儿人一般,闲适的坐在一处饮茶。
  忙活了一天,虞妗早饿得前胸贴后背,让人在御书房起了膳台,与秦宴一道儿用晚膳。
  才吃几口,便听青黛通禀说,郎中令左合德求见。
  虞妗前脚离开,后脚齐漪便到,不顾秦寰身子疲累,在长乐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领着她长亭殿里的宫人在长乐宫鸠占鹊巢,口口声声恐有旁人心怀不轨,要亲自在长乐宫照顾秦寰周全。
  虞妗本就被他们母子扰得烦不胜烦,也懒怠去搭理齐漪葫芦里又卖什么药,等此事消停,再与她算账不迟。
  左合德战战兢兢的走进来,一眼便瞧见“行刺”了皇上的摄政王殿下,正与太后娘娘同座而食,当即便腿脚发软。
  不出虞妗预料,左合德在御膳房什么都没能查出来,带毒的糕饼不是御膳房所出,而那宫女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无人眼熟她,不知她姓甚名谁,至于蒋韶为何进宫,确是如他白日所言,有要事与虞妗相商。
  看似解开其中一环,便能探清谜底,实际上却是条条死路,解不开,也无从可解。
  简直太巧了,从年节大宴高阳王突然进京,再到王氏遇刺,又是秦寰被刺,这一连串简直让虞妗措手不及。
  虞妗饮了一口甜汤,自嘲般对秦宴笑笑:“条条缜密,环环相扣,不惜自伤也要毁一人清誉,这值当吗?”
  秦宴不看她,垂眸吃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秦家人惯用的伎俩,”许久又抬起头,目色沉沉:“他姓秦,不是吗?”
  虞妗嗤笑一声,秦寰伙同蒋韶,为了算计秦宴,连她都算了进去,这会儿告诉她,秦寰总归是姓秦,堂堂摄政王,杀伐果决却在乎这一星半点的血脉亲情,如何不令人发笑。
  虞妗已经不用等秦宴将行刺王氏的人拷问明白,便已经猜出行刺王氏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王氏是她的死穴,人尽皆知,倘若此次行刺当真将王氏害死,那么从刺客怀中搜出的,秦宴的腰牌,必然能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倘若王氏大难不死,依照虞妗多疑的性子,也会因这腰牌对秦宴心生隔阂。
  与此同时,祭出的第二招又是杀招。
  虞妗前脚出宫,后脚秦寰又遇刺身受重伤,刺客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口声声说是受秦宴指使,毫无意义,这是要趁秦宴不在,将这弑君的罪名生搬硬扣在他头上。
  先是王氏遇刺,让虞妗对秦宴心生隔阂,再是秦寰遇刺让秦宴在文武百官面前百口莫辩,便是虞妗再信他,因前有王氏遇刺一事,也不会百分百无条件助秦宴。
  两者同时进行,环环相扣。
  如此一来,秦宴便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双管齐下简直必杀,蒋韶此人是真的算无遗策。
  虞妗突然笑了一声,可蒋韶和秦寰恐怕万万想不到,秦宴会因为担心她,而从三年前开始便派人守着王氏,第一招铺垫便已经不攻自破。
  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便能轻而易举的破解了他们的苦心孤诣。
  谁又知道,此次王氏被刺,竟有这般内幕,一个已是家破人亡,行迹疯迷的女人,也能成为牵动朝堂的棋子,也值得被他们摆上台面算计!
  至于秦寰,他或许并没有想那般多,他很清楚,蒋韶与他不是一条心,看似温润无害,实则是一只饿狼,只是这饿狼目前并没有食主之意,所以他需要的,是紧紧抓住虞妗,控制住虞妗,便能让蒋韶投鼠忌器。
  他口中说不信秦宴会杀他,当然不是真的不信,他不惜铤而走险,只为在虞妗心下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要等到那个机会,便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但他想不到,秦宴能得虞妗的信任,是上辈子蒙受百般冤屈,却隐忍不发了不惜远走北地,还由始至终初心不变,换来的,而他秦寰,从前世虞妗接过他亲手递来的鸩酒时,便在无信任的可能。
  毕竟人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秦寰遇刺的消息一传出去,文武百官便坐不住了,年节的旬假也不休了,纷纷聚在太和殿外,闹着要见小皇帝。
  秦寰无法,只得开了早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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