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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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今天对他加意防范,竟然没拨开。
  他把手中的短刀塞回靴中,往手心吐一口唾沫,搓一搓,开始攀树跳墙。
  罗秀才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内院,身影消失在眼前,气得大骂竖子无耻,回屋哭到天亮。
  月唤一天没见大宝二宝,想得要命,晚上便把两个宝贝都留了下来,一左一右睡在自己身侧。她平常只带一个睡,以她的本事,也只能应付得来一个。现在两个都在自己床上,这下热闹了,一会儿大宝要喝水,一会儿二宝要尿尿,一会儿大宝肚饿,一会儿二宝呕奶,忙到小半夜都没摸到床边。刚伺候完两个小祖宗,才闭上眼,就听窗外有人压着嗓子低声叫:“小辣椒,好妹妹……”
  月唤心烦气躁,没好气道:“一边去!”
  才躺下去,凤楼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从外拨开门闩,溜进了屋子。月唤一见他的身影,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姓温的,给我滚蛋!”
  凤楼腆着脸笑:“别这么大声呀,吓着老子的两个娃儿怎么办。”
  月唤道:“又不是你姓温的种,吓着便吓着,管你屁的事!”
  凤楼摇头嫌弃:“啧啧啧,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跟母老虎河东狮似的?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初见你那天,你害羞脸红的小摸样儿。那一年的那一天,你披散着头发坐在豆角架下吃樱桃,那天的日头正好,你脚下还卧着一只猫……”
  “少废话!”
  “脾气恁地大,又脏话连篇,要是敢教坏大宝二宝,看我不……”粗活干了一天,又见罗秀才留宿,心里憋着一股气,正要发作,转眼看见月唤的白眼,忙把“抽你”二字咽了下去。
  月唤白他一眼:“不是要回桐城的么?”
  “我现在又不想回了行不行?”说话时,在床沿上坐下,觑了觑月唤脸色,悄悄抬脚上床,把她往里挤了一挤,“别说了,天不早了,睡吧睡吧。”
  月唤道:“赖在我家白吃白喝可不行。”
  “我不是干了一天粗活了么!你去嘉兴城打听一下,温五爷打从生下来可劈过柴!”
  “非要死皮赖脸地留下来的话,就做我家长工好了,头三个月没有工钱,能做就留,不愿做滚蛋。”
  “你!”
  “怎么?听不惯就走,没人拦着。”
  “好,好!”
  “好什么好,叫声东家来听听。”
  凤楼额上青筋乱跳:“你还想不想上天?”
  月唤抬眼看他:“你说什么?”
  凤楼抬手替她理一理额前刘海:“我是说天晚了,东家早点歇息。瞧你,累成这样。”
  月唤正要说话,忽见二宝翻身,一摸他身下,湿了一片,恼道:“刚刚一泡才好,又尿!”
  长工凤楼忙道:“东家你歇着,我来我来。”
  阿娘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这个,操心那个,有一肚子的话无处诉说,心里那个难受,在床上躺到了小半夜,终于还是憋不住,起身下床,去找月唤,叮嘱她千万不能对那杀千刀的温老五心软。
  阿娘掩着衣襟,悄悄走到月唤屋子窗前,见里头已无光亮,料想她早已睡下了,想敲门入内,又怕把两个毛头吵醒,在窗外站了站,觉得夜风微有寒意,正要转身离去,忽听屋子里头传出唧唧哝哝的说话声。
  阿娘一惊,忙侧耳去听,先是月唤的声音:“……你住哪里关我什么事?手也拿下去,不要碰我,死开。”
  听得凤楼道:“这样凶巴巴的做什么?东家你要亲切一些,和善一些,温柔一些,才能留住我这样不要工钱的人才。”
  阿娘正在想他是哪门子的人才,忽听月唤明显不同于以往的、懒洋洋且娇滴滴的声调说道:“死人,明天记得把后院花园内的花枝都修剪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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