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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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管“嗯”的郅辅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证明了张方“谋反”,又稀里糊涂地接受了刺杀张方的任务。他不敢抗命。当天,他来到张方的军营,趁其不备,将张方刺杀了。
  1月底,司马颙将张方的人头送给司马越求和。司马越见局面对自己越来越有利,非但没和解,反而加强了攻势。豫州都督司马虓的部将刘琨(“金谷二十四友”之一)更用张方的首级威胁驻防洛阳的吕朗,迫使吕朗投降。东台正式纳入司马越的势力范围。司马颙后悔不迭,一气之下又把郅辅给杀了。
  再说司马颖眼见洛阳陷入司马越之手,正准备逃回关中,却意外地获悉司马颙拿张方的人头向司马越求和的消息。他大吃一惊,心道:连张方都被杀了,自己这要是再回关中,项上人头岂不也得被司马颙拿去送人情?想到这里,司马颖没敢回关中,向南逃到了荆州。
  5月,司马越进驻到温县。
  6月,司马颙见大势已去,单骑逃到长安以西的太白山躲了起来。司马越的前锋祁弘攻破长安城。祁弘是幽州都督王浚的派来支援司马越的,他部下多是鲜卑人,一年前,王浚所率的鲜卑军队攻破邺城后,屠杀八千人。这次,祁弘所率的鲜卑军队又在长安屠杀了两万人。
  这场长达一年之久的大乱战终于结束了。
  就在司马越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洛阳城后,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此时,纵然司马越的实力已经足够他傲视所有藩王,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要去拜访一位辈分最高的宗室成员。没错,这位长辈就是司马懿唯一健在的儿子——奸尸王爷司马榦。
  司马越站在司马榦府门外高声喊道:“晚辈前来拜见堂叔。”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一条细缝,一个仆役透过门缝说了句:“平原王(司马榦)不在家。”说罢,也不理司马越,竟直接关上了门。
  司马越无语了。外面兵荒马乱的,他一个七十五岁的老头子不在家还能去哪儿?简直是莫名其妙!他知道司马榦经常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不好发作,但又不便一走了之。
  “麻烦再去通报一声,就说太傅、东海王司马越前来拜见平原王!”这回,司马越把官爵都喊出来了,好歹司马榦得卖个面子吧?
  然而,大门始终紧闭,里面再无任何回应。
  司马越就这么被晾了好久,最后,他终于忍耐不住,转身离去。司马越前脚刚一走,府门就缓缓打开了一条细缝,司马榦悄悄地隔着门缝往外窥探。
  “大人,您真的不见东海王?”
  “嘘!小声点!我不见他!”
  “东海王执掌大权,您不见他不太好吧?”
  司马榦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到底司马榦心里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毕竟,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五年后,司马榦以八十岁高龄寿终。
  知天命否?
  公元306年7月,皇帝司马衷被司马越接回了洛阳。不言而喻,羊献容也顺便恢复了皇后的身份。
  这位可怜的皇后,五次被废,又五次被复立,六度从金墉城里搬进搬出。今后还会发生什么呢?羊献容笑了。笑得很无奈,笑得很惨淡。
  9月,司马越任录尚书事,并派他的堂弟——原豫州都督司马虓转镇邺城。而他的胞弟——原冀州都督司马模则转镇许昌。这样的人事安排有其道理。起初,豫州刺史刘乔反抗豫州都督司马虓,司马颖的故吏公师藩又在邺城反抗冀州都督司马模,也就是说,二人都没管理好自己的辖区。如今,二人只能调换辖区。
  这年冬天,逃亡中的司马颖被捕,囚禁于邺城,处于堂叔司马虓的监控之下。
  要说司马虓的为人还是不错的。此前,他曾上过一封奏疏,表达对司马颖的同情。奏疏是这样写的:“成都王司马颖离经叛道,完全是被奸人误导,至于他本人则不该过分苛责。况且,先帝的子嗣自从元康年以来就被杀得所剩无几,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想到这里就心痛。臣建议废掉成都王,将之改封。倘若草率把他杀了,既有违陛下的仁慈,又让旁人说皇室缺乏骨肉之情,臣实在是既悲伤又惭愧,自觉无颜面对天下士人。”
  因而,司马虓并没有要杀司马颖的意思,司马颖也就有一天算一天地苟延残喘。可好景不长,刚刚过了一个月,司马虓突然暴毙身亡。司马颖意识到自己的命走到头了。
  果不其然,司马虓的幕僚刘舆(“金谷二十四友”之一,刘琨的哥哥)生怕司马颖在邺城余威尚存,有死灰复燃的危险,遂压下司马虓的死讯,并派人假扮朝廷使者,矫诏赐死司马颖。
  这天深夜,牢房中的司马颖得到了一些风声。
  “听说司马虓死了,是吗?”他向看守狱卒问道。
  “不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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