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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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香也馕着鼻子,难过道:“是,陛下,都怪奴婢不好,夫人她病的厉害,根本不能下地,奴婢居然还斗胆请了她来见皇后,夫人便只能叫担架给抬过来,眼下话都说不利索了,直抽气呢,求陛下开恩。否则奴婢百死难恕。”
  皇帝皱了皱眉:“朕适才似乎也听见,你们谁说上官夫人故意撒谎称病,不来见皇后?”
  凝香膝行到皇帝跟前陈情道:“夫人没有撒谎,是奴婢眼拙,奴婢见皇后主子一早就来了,等了那许久,夫人竟还未出来相见。诸位大人们也只得陪着,便擅自做主去请夫人。见到夫人由下人们伺候着染指甲,便以为夫人压根没有病,奴婢也不是有意的,主要是咱们老祖宗最忌讳外戚跋扈了,这要是传到老祖宗耳朵里,难免要对娘娘和夫人产生误会,奴婢自然是催促着夫人过来。要是知道夫人早已是沉疴入骨,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
  上官夫人一听到‘外戚’二字,不由想起端敬太后在世时,京城的上官家何等风光,最后满门抄斩又是何等可怖。肩膀下意识的抖了一抖。
  开口正欲分辨两句,撇清自己,孰料皇帝道:“你也是鲁莽,好心办了坏事。”说着,不解的望向上官明楼:“朕知道江南盐务繁忙,可意柳兄再忙也要关心家里人,怎么夫人病了,不请大夫上门呢,结果闹出今天这一场!”
  上官明楼尴尬道:“是,一切都是微臣的不是。臣思虑不周。”
  见皇帝斥责上官明楼,上官夫人一下急了,忙不迭道:“陛下明鉴,不关明楼的事,是臣妇上了年纪,身体多有病痛,也懒得延医问药,才耽误了今天拜见皇后。是臣妇的过错。”
  皇帝面无表情,淡淡道:“那既然来都来了,就请太医为夫人把个脉吧,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夫人是皇后的母亲,朕理应多多善遇。”
  上官夫人登时慌了,她根本没有病,要是让太医把脉,后果就是欺君,她小心翼翼的赔笑道:“陛下宅心仁厚,是当世明君,可是臣妇的身子是老毛病了,万不敢劳烦陛下请太医。就像那位姑姑说的,要让世人以为陛下殊遇皇后并惠及外家,岂非坏了皇后声名。”
  “请母亲保重身体,女儿的声名不要紧。”上官露楚楚可怜道。
  李永邦忍住笑的冲动,佯作严肃道:“皇后一片孝心,就请夫人成全她吧。再说,皇后是贤后,端惠明懿,举世皆知,朕照顾夫人便是照顾妻子,并不是给皇后特殊待遇,夫人不必多虑。”
  上官夫人急的脸都皱起来了,一个劲的推辞道:“老身当真受不起啊,陛下,请收回成命。”
  “金口玉言,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就像朕说的,夫人是皇后的家人,便是朕的家人,请夫人不要再推辞了。”李永邦挽了挽袖子,故作不经意道,“若是再不让太医为夫人把脉,别说皇后不放心,朕也不放心,把脉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夫人何须如此挂心?更不必讳疾忌医,有病就要治。若再继续推辞,连朕也要开始怀疑,夫人你是不是诈病,避开皇后?”说完,轻笑了一声,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扳指,“要真是诈病的话,那便是藐视皇家,藐视朕躬了。”
  上官夫人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再三思量,故作不小心,‘哎哟’一声,从担架上滚了下来,上官露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母亲——”
  太医赶忙上前为上官夫人查看,把脉许久,面色变了几变,皇后着急的问:“怎么样,太医?本宫的母亲如何了?”
  太医含糊道:“无甚大碍。”
  上官夫人闻言又哎哟哎哟乱叫起来,太医只得轻咳一声道:“这个……怕是上一餐吃的多了,有些克化不动,起身走两步兴许就好了。”
  呻】吟的那么惨,只是吃饱了撑的?
  众人的脸上难免五颜六色,皇帝的嘴角也挂着冷笑:“沉疴入骨?”
  上官夫人知趣的起身,给皇帝跪下道:“臣妇确实无碍,之前就与陛下说了,都怪皇后兴师动众。”
  皇帝冷冷的看着座下妇人:“皇后一片孝心,感天动地,怎会是兴师动众。倒是夫人出人意料,看来上官大人的确将夫人照顾的很好,难怪夫人肯离开乌溪,随儿子来了江南。只是可怜都护一人镇守乌溪,身边竟无人照应,要是夫人再有个三长两短,朕袖手旁观,岂非寒了臣子的心?还好夫人无恙。”
  “所以朕思来想去,虽然意柳兄于江南盐道上办事得力,但夫人跟着你,沿途奔波,难免水土不服,即日起,朕便会派人接手盐道上的事,至于都护嘛……”李永邦故作为难,“夫人此次可还随意柳兄一道进京?”
  上官夫人面露喜色:“都说老来从子,臣妇虽然上了年纪,但顾念着孩子们,还是当随他们一起。”
  “如此……”皇帝的眸中泛起狡黠的戏谑:“就当宽皇后的心吧,上官明楼择日启程赴京城礼部就任。”
  上官夫人喜出望外,诸多官员也跟着纷纷道贺,一时间好不热闹。
  第130章 沧海珠
  因为是三月三,满城都很热闹,且上巳节对于帝后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所以出了上官府,便没有起銮,皇帝牵着皇后沿着御道散步。
  走到了河边,见有小船靠岸停着,便一齐钻进了船里,游瘦西湖。
  瘦西湖原名保障湖,壮美广阔虽不如西子湖,但是历经几朝,河道淤塞,江南的盐商们为了行运方便,遂出资疏通,东西两岸自此建造起了不少亭台楼阁,船每行到一处,便有一道风景,弯弯绕绕,也别有一番韵味,就是后头跟着护驾的船只数十艘,略有些破坏气氛。
  小船穿过五亭桥,在熙春台边上漂泊,李永邦沽了一壶酒,敞开怀抱喝,上官露却心事重重:“我知你调任明楼哥哥是为了瑰阳,可有些事,我还是得和你说清楚,我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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