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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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归晏扣在案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直到无意中撞入顾闻祁幽静若寒潭的视线时, 不安紧绷的情绪才稍稍得到了缓解。那日闻祁自她房中离开后, 尽管与她有书信来往, 却再也未曾寻过她, 她自然也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问他到底为何突然离开, 但今日见着他似乎并无大恙, 她也放心了不少。
  顾闻祁一直隐晦地注意着虞归晏这厢的动静, 此刻见了她的异常, 自然是心疼不已,可却又不得不顾及顾玄镜在此。
  两人的目光默契地一触即离, 谁也没有瞧出异样来。
  顾闻祁垂眸执起酒盏,饮下酒盏中酒液。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他挣扎过很久,甚至于到如今还是不敢更近一步,所以才迟迟没有出面去找她。
  若是旁人, 哪怕不爱他, 甚至哪怕已为人.妻, 只要他爱上了, 他也可以毫无顾忌、不择手段地夺过来。
  可她不同。
  醇厚馥郁的酒液刮过喉间, 手中的酒盏微起了裂痕。
  **
  注意到顾玄镜与虞归晏动作的, 显然不止一个顾闻祁, 惠信帝若有所思的目光流连在两人之间。
  镇南王亲自向他讨要的乔氏二姑娘, 他自是好奇的。
  **
  虞归晏自从意识到顾玄镜可能会借故在赏春宴上做些什么之后,便时刻警惕着,在看见眉目沉静的宫娥靠近她时, 更是将注意力大都放在了宫娥身上。
  但那厢,顾玄镜却似乎并未安排了人靠近她一般,谈笑间与惠信帝推杯换盏,又偶与风间琉栩低声絮语,全然没有注意到她。
  她说不出来那宫娥到底有何异常,可直觉上,她觉得她不正常,她更不信顾玄镜会真的不动手。
  若是赏春宴上,她真被顾玄镜设计得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她不敢再往下想。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想,眉目沉静的宫娥在为她斟果水的那一刻,壶口一斜。
  眼看着果水便要倾洒在她衣衫上,她骤然一闪,起身避开了水渍。自壶口漫出的浅色果水便悉数洒落在了案下。
  虞归晏眼中神色一沉,若非她闪躲得快,这果水便要洒在她身上了。
  但同时,因着她骤然起身,殿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本就留意着她的惠信帝自然一眼瞧见了,他眉眼间露出几分不悦:“乔家姑娘这是作何?”
  他的音调微微拔高,“对朕提的明日赏春宴规制不满?”
  虞归晏一直在走神,怎么可能会知道惠信帝方才说了什么规制。在帝王深不可测的审视目光中,她立即便跪了下去:
  “陛下所言规制十分周全,臣女岂有不满之意?臣女方才起身只是因为果水险些漫到了臣女身上,扰了陛下雅兴,臣女惶恐。”
  乔尚书也随之叩首跪下:“小女御前失仪,实属微臣管教无方。”
  乔云烟尽管不喜虞归晏,却也没有愚蠢到此刻做出些什么来,便也拉着乔遥积一起跪下请罪了。
  顾闻祁瞧见了虞归晏为何要突然起身,自然是想帮她说话的,可顾玄镜在,他不能轻举妄动,遂仅是等着看惠信帝如何反应。
  左侧坐着的太子无动于衷,太子妃似乎倒是想着要卖闻氏一个面子为虞归晏说话,右侧的贤王与贤王妃显然也有此意。
  殿中人各怀心思。
  但惠信帝却没给几人机会,目光扫向呆若木鸡的宫娥:“你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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