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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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娘子。”他道,“老爷吩咐厨房,特地做了这些好克化的。郎君若是饿了,赶紧用饭吧。”
  他说着摆好饭菜,作势要给两人布菜。
  桓岫端着饭碗,挥手命人退下。等人走后,宋拂这才坐下来,与他一道低头开始吃饭。
  宋拂也饿坏了。她可以在关城一边吃东西,一边与人研究尸体,或者说着事情。但一旦手边没有那些事情,她吃饭时,总是慢条斯理,保持着幼年在虞家受到的教养。
  可也许是因为方才的那个吻,她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桓岫的身上。
  他受了伤,但那些伤并没有妨碍到他端正地坐着用饭。在番邦的那些年,成功的将一个锦衣玉食的世家郎君,改变成从不挑剔食物的男人。
  桓岫那时候才多大?
  宋拂算了算,好像才十七岁,甚至于还未弱冠。他抛下桓家,以及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去国离家,永安城中关于他的说法有两种。有人说,他是落荒而逃,因为他被薛家骗了,娶了一个卑贱的婢女。有人说,他是满腔热血,一心为社稷。
  可事实上,那是一个少年,为了追求自我,第一次挣脱了名为“家”的囚笼。
  宋拂隐约还记得他那时的模样。
  临殷的桓氏老人将他视作长不大的孩子,哪怕他有人人称赞的才名,依旧不过是个孩子。也只有孩子,才会捡回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永安的桓府,认定他的一切都该依照他们的决定前行,入朝为官、娶妻生子,或者将来还会要他选择最有利的时候,帮助子孙们丁忧。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走了,他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所以在亲眼看着家法过后受伤的桓岫睡着,她选择了不告而别。
  那时候,她满心以为再不会见……
  但最终,还是在落雁城的官驿里,在风雪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而又陌生的脸。
  她的心,在那时候,跳跃了起来。
  桓府的厨子虽比不上宫里的御厨,可手艺却是不容小觑。但也许是各自都怀有心事,一顿饭用完后,桓岫倒是忘了方才吃的都是些什么。
  他把碗放下,秀玉和秀石便很快进屋收拾走碗筷。临了,秀石忽的眨巴眼睛,偷偷问道:“郎君,要……安排娘子去书房歇息吗?”
  桓岫在桓家人眼中,没成亲,自然院子里也没什么女眷的屋子可以让宋拂留宿的。上回他让出屋子,自己去了书房,可这一回受了伤,就是想让,宋拂也绝不会愿意。
  秀石问到这里,神色难免带着一些犹豫的暧昧。
  桓岫摆手,并未作答。他便也只好躬身退下,不再询问。
  秀石的问话虽是压低了声音,可屋子里太静,宋拂尽管装作正忙着别的事,到底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背对着桓岫站着,过了好久,终于开口问:“我想睡在这陪你。”
  桓岫看着她。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就睡这陪你。”
  桓岫仍旧只是看着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宋拂转身,几步走到他的面前,问:“你不愿意?”
  桓岫霍地抬头,面上一本正经:“你想过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吗?”
  宋拂盯着他的眼睛。她一直觉得桓岫生了双好看的眼睛,像桓大人,但比他父亲更深邃,没有谋算,有的只有认真和郑重。
  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她心跳如雷,却努力放松:“我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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