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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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庭安微诧,挑眉打量她。
  陈文毅的案子牵扯到肃王,牵扯到大将军廖通,亦有皇帝跟前的得宠内监,他纵想查明,要费的力气也不少。她倒是分得清轻重,没异想天开地哭着讨清白。
  遂颔首挪开目光,“好。”
  青姈甚喜,慢慢啜饮香茶,却仍有心事回旋。
  薛玉下狱后很快就会问罪,再往后,被触到痛处的人恐怕就会怒起杀心。
  照前世的活法,戴庭安重伤后东山再起,仍能得遂夙愿,但这中间付出的代价着实太重,老侯爷和周氏先后离世,战死者更不计其数。若强行扭转踏上另外一条路,她也不知结局会否如戴庭安所愿。
  事关旁人的命运前程,她有些犹豫。
  戴庭安难得有闲心,看她默默盘算,屈指扣了扣桌面。
  “有话就说。”
  “我——”青姈稍作迟疑,很快拿了主意,“有件事想请教将军。”
  戴庭安扬眉,幽深的眼睛盯住她,饶有兴味。
  青姈便道:“倘若将军要带人渡河,若乘舟而过,水流湍急,不知能否到对岸。几十里外有座桥,定能到对岸,但途中极为凶险苦累,必定会死很多很多人,包括至亲和挚友。将军会选哪条?”
  这问题着实古怪。
  换在平常,戴庭安才懒得回答这种鬼问题,不过今日忙里偷闲,且有点怜惜她的处境,并未拒绝。他当真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若是我独自走,必走桥,因其稳妥。但若有很多人必死——还是淌河吧。”
  青姈闻言,暗自舒了口气。
  她其实也盼着戴庭安能淌河而过,别跟前世似的至亲丧命,真成为孤家寡人。遂鼓着勇气,缓声道:“因家父的事,我近来总做噩梦,甚至梦到……”她觑了眼戴庭安的神色,谨慎道:“梦到有人刺杀将军,比宿州回来的那次凶残得多,差点伤到性命。”
  对面的男人眸色微凝。
  青姈被他看得脊背有点发毛,不自觉捏紧手指。
  “我知道这话唐突。只是蔡家若真的牵涉机密,肃王盛怒之下未必不会起歹心。而且梦里除了肃王,好像还有侯府的人合谋。或许是我胡思乱想,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捅上致命一刀的往往是意想不到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一口气说完,青姈不敢再看戴庭安的神情,垂着脑袋抱紧茶杯。
  无端提及侯府,那是把手伸向他的铜墙铁壁。
  青姈自知提醒得唐突甚至僭越,硬着头皮,心跳有点不稳。对面始终沉默,无端让她想起那日在河阳村时,戴庭安将她困在马车里审视,回想起来都觉得口干舌燥,鼻尖冒汗。
  好半天,她才听见戴庭安的声音。
  “多谢提醒,我会留意。”
  声音清冷,不是她想象中的疑虑。
  青姈这才敢抬起脑袋,有点不安地喝完那壶茶,赶紧告辞溜之大吉。
  茶楼里,戴庭安推开半扇窗户,看着那道徐徐走远的背影。
  肃王狗急跳墙派人刺杀,他信。但靖远侯府里有人对他起杀心……虽是做梦的胡话,但仍令人心惊。照常理来说,靖远侯府的人跟肃王府不可能联手,但事情最怕的就是常理之外,俗称意外。
  他拧眉沉思,许久后回过神,继而想起细枝末节——
  她刚才的意思是说,最近总梦到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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