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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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番役冲上去抓他,可他的力气大得吓人,竟然将番役统统推开,然后冲出窗子,重重摔在外面。夏侯潋赶过去看,那人磕在下面一块的尖石上,已经脑门开花了。
  “这他娘的……”夏侯潋惊疑不定地看着司徒谨。
  司徒谨让人退出来,守住房门,道:“这些人先不管,等他们清醒了再说。剩下的人去把疑似极乐果的货物统统搬到大堂,等督主前来。”
  “极乐果是壮·阴的反义词·药,能让人集体发狂?”夏侯潋问道。
  司徒谨攒眉说不知道。他们在店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沈玦到了,那帮人还在屋子里发狂,沈玦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面色铁青地回来。
  夏侯潋估计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沈玦肯定很想洗洗眼睛。
  沈玦从搬出来的箱子里取出药丸,在掌心碾碎,放在灯下查看。
  “怎么样?”夏侯潋问。
  “看起来像是碗药。”沈玦沉吟着说道,“拂菻国以前进贡过一种叫底也伽的东西,宫里头的人叫它碗药,服之令人麻木,久服成瘾。神宗皇帝二十三年不视朝,群臣罕见其面,就是因为服用碗药。”
  “又是碗药又是黑粮又是极乐果,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做出来的?”夏侯潋拿了一颗药丸子细细端详。
  “和缅甸白粉一样,用罂粟花熬制而成。他们的症状都很类似,成瘾、致幻、纵欲、体虚。”司徒谨说道,“不过白粉只在滇南有,而且价比千金,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怎么到京城来了?”
  沈玦思量了一会儿,取了一指甲的极乐果粉末,用舌头舔了舔。
  “你干嘛!”夏侯潋惊讶地拍他的手。
  沈玦躲开,皱眉道:“剂量不大没关系,不尝尝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夏侯潋想到什么,问道,“当初你研制七月半的解药,也是这样尝?”
  沈玦淡淡点头,“最开始权势不够,没办法延请名医制药,只能自己试着弄一弄。”他没说,御医署的医书,藏书楼的奇物志、各地县府州志,他全翻了一遍,要不然怎么知道七月半的原料是踯躅花?
  夏侯潋垂下眼睫,手指抓上沈玦的衣袖。袖襕上的织金绣线磨得指尖微疼,他心里发着涩。多好的人儿啊,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沈玦又沾了点儿,细细咂摸味道,眉头越锁越深。
  “如何?”司徒谨问。
  沈玦没应声,从桌边站起身。沈问行捧着披风走过来,沈玦轻飘飘一个眼色扫过去,他立马懂了,把披风递给夏侯潋。夏侯潋为沈玦穿上披风,扣上金钮子,沉沉灯影中,流云披风上的锦绣暗花流光溢彩。
  沈玦看着近在咫尺的夏侯潋,问道:“要是你碰上你的故人,你舍得杀他们么?”
  “怎么不舍得?弑心我都杀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夏侯潋帮他掖平肩上的褶皱,“我现在不是伽蓝的刺客了,你没听外面的人说么?东厂督主沈玦座下有一条疯狗,又忠心又护主,指哪打哪。”
  “是么,我以为他们说的是司徒谨。”
  司徒谨在后面淡淡道:“不是我。”
  “说的是我啊。”夏侯潋冲沈玦眨眨眼睛,“汪汪汪。”
  “你傻么,当别人的狗还这么得意。”沈玦埋怨他。
  “当别人的狗不得意,当你的狗得意。”
  沈玦忍不住笑起来,他心里有一只鹞子,扑腾腾飞上了天。高兴完了,正事还是要干。他缓缓敛了笑容,脸上有一种冰寒的滟然。
  “极乐果里面不止有罂粟花,还有踯躅花。罂粟花加上踯躅花,服用则成瘾致幻,停用则七窍流血,七叶伽蓝果然厉害。贩毒牟利,伤天害理。司徒,明日起全城宵禁。吩咐各地番役缇骑,挨个清洗茶馆、妓院、酒楼、旅栈,没有官帖的一律关停。若查获极乐果,就地焚毁。这里的极乐果送去太医署,让他们看着能不能弄出治疗的解药。”
  司徒谨俯首作揖,“卑职明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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