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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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承认了。
  沈昭正要继续往下说,陆远茫然追问:“不是,臣不懂,陛下是如何猜到的?”
  “刑部呈上来的验尸文书,那侍女是被人在腹部的位置捅了两刀,且是近距离捅进去的。陆爱卿,别说是你,就是你手下任何一个侍从,从近距离要杀一个柔弱的侍女,都不致于需要两刀才毙命吧?”
  “加之刚才皇后见过崔画珠了,她紧咬牙关不肯说出别馆真相,她可不是能替人保守秘密的人。”
  提起崔画珠,陆远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蹙,眼中隐有晦色浮现,但他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安静听着沈昭的下文。
  “至于崔画珠为什么会卷进来,朕猜,你近来见过裴元浩了,这个人要说他精明算计也没错,但做起事来总是容易出纰漏,是不是你们之间的秘密被崔画珠知道了?”
  陆远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道:“家父生前曾留下了一封悔罪书,直到我看见那封书信,才明白了父亲的一番苦心。”
  “他并不想让我承袭中州刺史之位,当年他嘱托好友将我带走,然后留下书信,想让淮关之战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想给宋家洗刷冤屈。”
  沈昭心中一动,对那封悔罪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陆远不无遗憾地摇头:“可惜,当年那封悔罪书并没有见到天日。兰陵公主派遣贺兰懿入中州平乱,裴元浩负责调遣军需,那封书信阴差阳错落到了裴元浩的手里……”
  “臣来长安之后,与裴元浩见第一面时,他没有让我看那封书信,而是另约时间,约在了府外。”
  沈昭一诧:“他为何要这样做……”
  陆远道:“裴元浩让臣替他做些事,做为他给臣看书信的回报。臣猜测,这些事裴元浩可能想私下里做,不想让兰陵公主知道。”
  “什么事?”
  陆远道:“他让臣替他在中州安排一处隐秘住所,同时备下若干突厥钱币,与臣商定了联络暗号,待暗号一出,臣要派人接应他秘密进入中州。”
  沈昭越听越觉得这事透着玄虚,轻笑了一声:“听这调调,裴元浩怕不是想隐退了。”
  陆远仔细回忆那天的场景,酒肆雅间里,几盅佳酿下肚,裴元浩见陆远答应了他的要求,格外高兴,满面春光,人也不像刚来时那般戒备谨慎,被酒气熏染得晃悠悠,吐出几句心里话。
  “这长安啊,宫廷啊,真不是人待的。你觉得自己尊荣富贵,但其实都是过眼云烟,到头来,还是得仰天子鼻息。偏偏这天子又是个狠角色,容不得人,早晚有一战。经历了许多事,我如今也看开了,兰陵野心大,不听劝,就随她去吧。可是女儿我得带走,我不能让她夹在他们中间,被他们折磨坏了……”
  说罢,裴元浩抬起酒鼎,碰了一下陆远的,笑道:“等我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了,一定会念着陆刺史的玉成之恩。”
  陆远回忆完那日的场景,刚想问问裴元浩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女儿,忽见沈昭面色沉冷,如覆霜雪般森然,站在窗边静默许久,紧攥住了拳,戾气毕现,从牙缝里迸出了几个字:“梦做得倒是挺美。”
  第105章 105章
  陆远惊诧于沈昭突然而至的怒意, 心底有个猜测徐徐冒出尖来,正兀自琢磨,见沈昭飞快地收敛起多余的表情, 冲陆远道:“你接着说,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
  那酒肆是在平康坊, 大约裴元浩为了躲兰陵的耳目,故意约在自己不常去的地方, 势力薄弱,疏于防范, 便让人钻了空子。
  崔画珠自打知道陆远的心上人和瑟瑟长得很像, 一颗心彻底活泛了起来。
  她有婚约在身,不能像那些自由身的闺秀们肆无忌惮, 便只有派人盯着别馆,苦候着时机。
  陆远这个人就算再缜密,可到底是外来客,在长安人生地不熟, 身边人手又有限,纵然是秘密出行,防得了寻常耳目, 却防不了那在他身上用了十成心思的崔画珠。
  宗亲世家里常差遣的跑腿,都跟酒肆楚馆有些瓜连, 借着递送汤水酒水的便利,路过雅间偷听了几耳朵,倒没听全,只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宋家, 淮关, 悔罪书……
  对于这一段往事, 当初崔画珠在下定决心勾引沈昭时就打探清楚了,经这么一点拨,她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崔画珠找上门时,陆远在一瞬间有些慌,他心有所系,根本不可能另娶旁人。同皇帝陛下的周旋还未有个结果,若是被这个女人把天机宣扬出去,只会坏事,后面的路就越发难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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