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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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我说话的人听说是一峰首座,辈分却已低过我们尊上,口口声声都叫牧师叔,而昔年尊上称呼师叔伯的那些修士,早已陨落的陨落,隐世的隐世,除了老宗主和一位女修,都已不在宗门了。
  我跟那首座没什么可聊的,他并没有见过我们尊上,不过是跟我一样,听着传说长大,是以对我们尊上有种天然的仰慕罢了。我们俩呵呵呵魔使您尝尝这个茶,哈哈哈好茶好茶仙长您太客气了地尬聊了半个时辰,才有小弟子过来回话,说老宗主静修,还未出关,沙棠太师叔祖请您一叙。
  太师叔祖,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了,说起来,他们仙门这辈分是真的吓人。
  既然辈分这么大,我过去见人家,好像也不跌份,于是我便起身跟着那弟子过去了。
  走着走着我才猛然间想起来,太师叔祖,那不是上次在星罗山庄里听到的称呼吗?
  我终于想懂了,上次那个太师叔祖,是说我们尊上的师父温仙长。
  那人托我转赠的金符,就是温仙长所绘,因为温仙长就是个符修。
  只是不知道那人为何手中会有温仙长所绘的金符?
  莫非那个就是温仙长本人?!如此他说那程夫人是他的晚辈,好像也对得上了。
  我瞳孔地震,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那人身量高大,一看就是魔族,而温仙长并无魔族血统,生前又久病身弱,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那幅模样。
  我在一处静室见到了沙棠太师叔祖,原来太师叔祖是个女修,现今已是地仙之身了。
  她盘坐在茶桌前为我斟了茶,倒是没有像程夫人那般问我家主人如何如何,只是自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件未缝完的披风,淡淡地说,无意中找见一件故人旧物,一直存在乾坤袋里,兽皮还跟新的一样,这时节穿上想必会很暖和。这东西我留着无用,便劳你捎给他吧。
  她口吻虽冷淡,递给我之前,却在那件披风上抚了抚。
  我不知该捎给谁,但也大致猜到应该是给尊上的,只是心中却有些不解我们尊上修为深厚,如何用得着穿这种东西?便是要穿,我们血煞宫什么灵兽的毛皮弄不来?又如何看得上这样的一件披风?
  从灵山宗出来,我偷偷把那件披风展开了看看,料子很寻常,针脚也粗糙,布料底下缝着的皮毛却触之温暖柔软,我猜想这也许是从前温仙长缝给他的。
  我回来时魔域天刚擦黑,魔域的街道零星飘雪,却魔头攒动,酒菜飘香,小魔修们玩的花炮一会儿轰塌一个酒肆魔域原本不过人界的年节,只因尊上身有人族血统,后来岁除之夜便成了整个魔域的狂欢。
  魔界远比人界玩得开,又不重家族血缘,因此不似人界家家户户团年守岁,向来都是打架的打架,喝酒的喝酒,放炮的放炮,吵闹得叫人又亢奋又头疼。
  我路过酒肆时有点心痒,心说左右没人等我回去复命,倒不如喝饱了再回,便找了地方坐下,点了酒肉。
  酒肆里花花绿绿的鹦鹉精正讲尊上诛神全传,故事刚刚说到尊上被苍炎门门主打落山崖,温仙长伏在崖边死死抓着他不放,哭泣道,你若敢死,我绝不独活,一颗泪飘落在他的脸上。
  正当我一边被雷到头皮发麻,一边又听得欲罢不能之际,店里忽然来了个白袍男魔,见没有空位,就坐在我的对面。
  那男魔一身江湖落拓气,脸上有些泛白半旧的疤痕,眉心有个暗红色的魔印,腕上却戴着一串佛珠。
  他认出我身上血煞宫的腰牌,问我说,小兄弟,你是哪一堂的?怎么大过年自己出来喝酒?
  我说,我啊,我办差,我刚刚从灵山宗回来的,一会儿还要把东西给尊上送去。
  他闻言便笑,又随口问道,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也瞧瞧?见我懒得理他,便叫老板娘去做两条烤鱼,他一条我一条。
  老板娘很快就上了烤鱼,这家的烤鱼皮酥肉嫩,又鲜又辣,果然滋味一流,下酒正好。
  第146章 我在血煞宫那些年(下)
  他笑着与我说,这群憨锤,都叫火焰牛的肉脯吃,那东西又干又柴,有什么吃头?这家的烤鱼才是最好的。
  我赞同地点点头,吃过了烤鱼,确实觉得刚刚点来下酒的肉脯根本没法下咽,柴得就跟啃木头桩子差不了多少。
  于是我开始跟他就着烤鱼喝着酒扯皮,两个无聊的人,都没有少喝,闲话也没有少扯。
  我同他把我知道的各堂长老的八卦全都抖落了一遍,而他这人大约也很无聊,给我讲了一通鲥鱼当清蒸,鲮鱼打成鱼胶酿辣椒,鳝鱼红烧着吃最好,小鲫鱼拿去煲汤,讲得我直咽口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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