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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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越来越燥热,又有花香沁鼻。
  压抑又紧张,旖旎再缠绵,一身香汗。
  此时的边关因为阿斯兰的让步,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朝中新皇登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程太尉对现在的情形很满意,他决定锦上添花。大楚和蛮族的关系他认为该给双方一个交代,程太尉与陛下说,他愿意去并州,愿意与右大都尉交涉。程太尉和右大都尉的交情已经很多年了,他想通过右大都尉阿卜杜尔,和蛮族的王联络上。他希望联姻重新开始,两国重修于好。
  太尉亲自前往并州,一心为国,陛下自然首肯。
  太尉出行之日,陛下虽不能出宫相送,皇后却代表陛下,将自己的父亲一路送出了长安城。即便下着雨,皇后相送十里,阵势极大。
  作者有话要说:  程太尉又要搞事!然而我们知知有信哥!
  ☆、第137章 1.0.9
  下着雨,到了城门外又过一里,车驾停了下来。女官婉丝扶车中的皇后下车,另有侍女撑起了伞。程漪脚踩到平地上,一眼望到浩浩荡荡的将士,帛带缡结,旌旗在雨中贴着杆,不够飞扬,然将士们林立两列,任雨迷了眼也不动一下,何等昂然又庄重。
  平地飞了雾,万里笼罩其中。程漪看到一个男人策马往自己这边过来,一片雨,一网雾,他的形象在某一刻让她觉得陌生。等哒哒哒的马蹄声走近了,得婉丝提醒,程漪才重新认出下了马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父亲。
  程太尉拱手作揖:“皇后殿下。”
  程漪:“父亲莫多礼。”
  父女拱手礼让了一番,不知程太尉作何感觉,程漪心中有些意气难书的郁郁感。这些年,她嫁给定王后,初时很厌自己父亲这边人。然为了在定王的后宫中站稳脚,她又不得不依附程家。父女二人之间距离时远时近,程漪每每看到自己的父亲,想到的都是他又有事要利用我了……然而她父亲恐怕没她这样的感觉。程太尉已经修炼成人精了,这种长吁短叹式的矫情劲儿,他早就没有了。
  太尉出京,新帝未曾相送,却派了皇后来,给了程太尉很大的面子。又想到自己一力促成的事即将达成,程太傅抚着胡须,与女儿边走边说,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笑意,“难为殿下一路送出长安,请回去吧。照顾好陛下,于我已是大慰了。”
  程漪称是。知道这位父亲还在说客气话。
  自新帝登基,程太尉一直意气风发,神采高昂。先帝在时,有丞相、御史大夫两人压着他,虽皇帝十来年不理政事,太尉手握军权,在朝堂中也仍然难以压下那两人。程太尉一点点筹谋,从投太子到投定王。他一直在判断,在找最合适的机会更上一步。丞相是只明哲保身的老狐狸,一看到风头不对就躲了出去,御史大夫又向来无为,再加上重重事情推就……程家让了一些利,却也如愿得了从龙之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放在先帝时期,从龙之功要不要得,程太尉还要考量一番。毕竟先帝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皇帝,后来再怎么一心求仙也掩饰不住他骨子里的残酷无情。然定王不一样,也许是缺什么,便喜欢什么。定王脾气温厚,颇得先帝喜欢。定王成了新皇,程太尉也不觉得这位性格仁厚的新帝会朝自己动手。
  现今朝堂之上,丞相都不太与程太尉对着干,其他人更是仰太尉之鼻息了。
  程太尉目光落到山雨相连的远方,一会儿是江北,一会儿是并州。程家起自江北,现在的军队却都在并州,不过就是为了解决蛮族之患罢了。先太子总想打仗,程太尉私心里,只觉得能讲和最好。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国中祸乱丛生,先举大国之力去对付外患,不怕国中出事,拆掉西墙补东墙吗?
  蛮族两大都尉负责战事,左大都尉是个煞星、疯子,听不懂人话,沟通不了,只能把目光放到右大都尉身上。程太尉在边关花了很大的力气,花了数来年功夫与蛮族右大都尉阿卜杜尔交好,哪里是为了打仗?他当初选并州军,都是因为并州与右大都尉的地盘相接啊。
  太尉并非非要杀了先太子,实在是先太子和自己的政见理念相差太远。若那位殿下登上皇位,恐怕太尉多年心血全都付之一旦了。心血没了也罢,恐怕程家也要遭殃。一位政见不合的殿下做皇帝,尚不如一个从不问政事的皇帝更让人心安。
  程太尉在并州的所有盘算,在此一行。成者,两国重新联姻。败者……太尉沉着脸,他绝不允许败!
  程太尉兴致起来了,也与女儿多说了两句,“等两国重新正式建交,送位宗亲过去和亲,起码十数年,边关是无战事了。这和亲,是咱们大楚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呢?还非要打仗……百姓已经过的够苦了,我看再打下去,民间起义的更多。倒不如咱们先把蛮族人安抚下去,回头再招安,把那些起义的百姓也抚平。”
  他语气不屑地冷笑了两声:“宁王妃还去收复失地,企图用兵力震慑这帮反贼……多费力气。这些百姓,大字不识,文墨不通,一群乌合之众,是最好解决的。只要招安,随便给他们一点官做,他们就巴巴地来长安了。他们不过是要名要钱,给他们就是了。等他们享两天贵族生活,就再不会有心想回去造反了。而来到官场……呵,我们的朝堂之论,岂是他们这种白丁听得懂的?不废一兵一卒,就能收服这些人。为父实在不懂,他们为什么非要打仗,劳财伤命?”
  程漪是程家教养大的,她的理念都是程家灌输的。她自然认同父亲,然她冷着脸,并没有多说话。
  太尉叹口气,仍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一心为国,企望河海清宴。其心昭昭,日月可鉴,天地皆知!然陛下身边总有些小人,诋毁于我,言我一心为私,让陛下与我离心,”他停顿了一下,“为父希望你在陛下身边,多说说话,让陛下明白为父的拳拳之心。”
  程漪说:“自然。”
  他们心知肚明,两人口中的那个小人,是江三郎江照白。程太尉实在不理解江三郎跟在皇帝陛下身边,又不当官,算什么意思?他倒是有心跟江三郎过过招,不过蛮族之事更重要。程太尉便不费心了,在他想来,不管是江三郎,还是李二郎,都是小朋友。小朋友在下面打打闹闹,他总不好撸着袖子亲自下场吧?太尉只好希冀于陛下莫被小人蒙了心智,只好庆幸自己女儿还是皇后。
  两人说了一番话,颇有些无言以对。找不到更多的话题了,天色已经不早,程太尉便真的欲告别了。临行前,他又忽然想起,“对了,我记得上次你母亲进宫回来后,跟我说你在头疼小公子的教养启蒙之事?”
  他口中的小公子,自然是程漪的儿子。
  程漪面色微暗地点了点头,她幼子因她生育时受了惊吓,出生后便身体羸弱,时时生病。后宫诸女不得不防,程漪为这个儿子心疲力竭,才在母亲进宫时抱怨了两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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