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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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蝉这边悠闲度日,最近最大的新鲜事,也就是她新婚之夜时,丞相家的吴大郎冒冒失失,害得她的表妹李伊宁崴了脚。吴明粗心大意,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种事。李伊宁能与闻蝉玩到一起去,性格可见也不是多强势的。她觉得吴明跟脱了缰的疯狗一样,闻蝉要求吴明登门来道歉,李伊宁都连连摇头,眼中忍着惊骇的泪意,不敢再和那个凶悍的郎君碰面。
  后来还是丞相得知他长子的丰功伟绩,提着吴明登门来道歉。吴明原本不服气,看到小娘子连路都走不了,只敢在屏风后怯生生地回话,难得的愣了一下。尤其是当着他的面,闻蝉先跟李伊宁道了歉。李伊宁自然不会跟闻蝉计较,连连摆手说没事。既有丞相在,又有闻蝉在,还有李信的威压像背后灵似的有意无意地压着,吴明道了歉,并同意他阿父的说法,送李伊宁回会稽去。
  虽说世道混乱,战争四起,去往会稽也不一定安全。然李伊宁回家,自然是跟着自己的叔父婶婶等人一起回去。她又能不安全到哪里去?吴明陪同,不过是图个道歉的意思,李家人也同意了。
  倒是丞相回去后分外得意,晚上与夫人夜聊时说起此事,仍忍不住吹嘘,“大郎天天跟李二郎那混小子混在一起,我看没学到李二郎的好,尽学着坏了。他怎么就不瞧瞧李二郎比他还小呢,都成家了!就他还到处晃!”
  丞相夫人笑而不语,他们家谁不知道吴明看上的是舞阳翁主?也就吴明心大,半路杀来个李二郎,吴明神经粗得堪比撑着天地的不周山大柱,根本没发现闻蝉的心早移了。丞相眼中自家郎君永远最好,儿子被挖了墙角还傻乎乎的没感觉,但是丞相心疼啊。
  几对儿女中,丞相踹的最多、骂的最多的就是吴明。但同时,他最疼的也是吴明了。前妻病逝,就留给他一个长子,丞相是变着花样地宠儿子,才宠出儿子这副样子来。
  丞相现今得意:“我看了李明轩家的那个四娘子,养得十分标致,关键是性情好。咱们这样的家,也就不说她母亲病逝的事了……大郎不是总和李二郎玩得好吗?他要是娶了李二郎的妹妹,那三家皆欢喜啊。不错不错,让大郎送李四娘子回会稽,前后得两个月的时间吧?不信大郎不动心。”
  于是在丞相的谋算下,吴明也和李家人一道出了京,长安彻底平静下来了。
  期间,曲周侯派出去的人与阿斯兰短暂接触,没有拿下阿斯兰,反被阿斯兰引到沟里,重伤许多人。又兼到了冬日,在草原待不下去,闻家军不像陇西军、并州程家军那般方便得到补给,只能从中退了下来。
  漠北的战争在蛮族王庭的干涉下也停了下来,左右大都尉握手言和,不得再开战。王庭让阿斯兰退回去幽州、极北之地,阿斯兰应了是,人却在漠北又消失了。右大都尉对这个同僚痛恨又无奈,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与计较。
  又到过年元日之时,长安城中祭天祭地,热闹祭祖时,再次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殿下因为祭奠先皇后时因事迟到了半刻时辰,在典礼过程中哀伤痛意不够深切,被陛下当场责备,说他“不忠不孝”,几乎是指着鼻子将太子骂了一顿。大楚治国虽不以孝为核心,然被说不孝,于一国储君来说,也是极大的罪过。
  当即在场诸人脸色大变,怕大家那位陛下再说出更可怕的话来,例如要废太子之类的。
  皇帝倒是有这么个意思,但是每回身边大臣们都拼命阻拦,说诸君之类不得说改就改。陛下将太子骂了一通后,拂袖便走了。太子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神色委顿。
  当晚大病。
  第二日太子便下了请罪书,和太子妃一同自禁于东宫反省,又每日去给陛下请安,这桩事才接过。
  年刚开初,便因为朝局的变化,人人自危,长安城上空似也笼上了一层黑云。
  开春的时候,因为太子之事,其他几位公子怕他们的父皇再降罪,皆夹着尾巴做人。宁王殿下闲下来,则陪着妻子去弯弯绕绕的城郊走了一趟。
  风雨欲来,昨夜下了小雨,青石地砖至今湿漉漉的。闻姝与夫君张染皆是平民装束,手中拿着一卷羊皮图,行在曲折的小巷中。清晨小巷静谧无人,雾气飘飘渺渺,青年男女若走在云中一般。
  青翠与云气交映,越走路径越是狭隘。张染拿着图卷,认真地看半晌后,指出一条路。
  两人再走了有一刻钟,前后依然幽静无人烟。叶上雨水簌簌滴落,曲径窄小,且觉得越走越偏。
  闻姝开始不信任张染了:“你有没有带错路?我怎么觉得这里已经走过了?还是李二郎给的图有问题?那小子又耍我们?”
  过年的时候,李信给他们捎回了重礼。他送给自己新婚夫人什么礼物,宁王夫妻不知道。但李信居然给宁王夫妻也送了礼,还是一张类似藏宝图的羊皮卷。八卦风水之类十分复杂,下人们根本看不懂。
  找个东西而已,还弄个八卦阵……李信这什么毛病?真藏了好东西?藏了好东西不给他家那位宝贝疙瘩看,给宁王妃看?
  闻姝生了好奇心,决定拿着图卷亲自寻一寻,看李二郎神神秘秘所说的“见了便知”是什么意思。她临行前,张染得知后,也非要跟着她一起来。
  现在两人在张染的指路下,已经迷路迷了大半天了。
  闻姝不想怀疑自己夫君,她对张染的本事向来信服。但是现在两人已经走了一早上了,还在云深雾绕中走不出去……闻姝从张染手中夺过臧宝图研究半天,脸就黑了,“你走错了啊!一刻钟之前就走过了!”
  “是么?”张染凑过来与她一起看了半天后,欣慰道,“阿姝你看图比为夫准得多,为夫甚慰。”
  闻姝:“……”
  她看张染一眼,怀疑是自己心事重重一早上他看不过眼,才故意这么逗自己。然这种逗法于他来说太过伤本,他有必要这样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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