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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两人间的缕缕哀愁。
  开了门,是一生新郎装扮的人。
  “张姨,奶奶在找你呢,说是找不到龙凤镯了。”
  “哟,我这怕丢了一直揣在兜里呢,瞧我这记性。”
  说完,忙不迭的下了楼。
  张姨走后,纪得嗔怪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是不让你上来吗。”
  未行礼前不可以见面的,这是规矩。
  陆禾被她指责了,也不恼,直勾勾看着美轮美奂的她,舍不得挪开。
  男人的目光太赤裸,她有些脸热,转身去眼不见为净。
  腰间缠过一双手臂,炽热的胸膛靠近,将她所有的羞涩并入。
  滚烫的呼吸在耳边炸开:“我想你。”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纪得安心地往后靠了靠:“明明昨天才见过。”
  那怎么够呢,陆禾想,可嘴上不说。
  落地的镜子里,相拥而立的两人耳鬓厮磨,很是恩爱。
  回忆起两人间的种种过往,纪得有些眼酸:“我们会一直相爱吗。”
  幸福靠近的时候,最害怕的,莫过于对时效的不确定性。
  “纪得,你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才真正确定非你不可吗?”
  “什么时候。”她也好奇。
  “你离开后,去岭南的第五个月又十二天。”
  当初她提分手,说了大篇不中听的话,可其中大多,又让人无力反驳。
  她走得不留情面,陆禾怀疑过,也动摇过,更怕等不到结果。
  说到底,感情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充满变数的东西。
  在熬过一个又一个夜之后,所有的不确定,最后化为失去她的恐惧。
  陆禾差点忘了,她留下过一个物件,整好睹物思人。
  年初三那日,他装醉进了她的家,还顺道得了一副字。
  秀气的小楷赏心悦目,那上头的内容,让他解了孤独与苦闷。
  “相思有如少债的,每日相催逼。常挑着一担愁,准不了三分利。这本钱见他时才算得。”
  男人稳稳当当地念出这几句,纪得着实吃了一惊,又瞬间了然。
  她吸吸鼻子,眉眼温柔可欺,很是软弱。
  陆禾见不得她这样,又受不住她示弱,点到为止,不再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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