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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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正然掏出烟盒,点燃他今天的第二支烟。
  “在昆明,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山上有风,烟雾刚呼出鼻,就被吹散干净,周正然抽烟的时候,烟夹在指间,唇和刀片似的,紧紧贴合。
  薄唇寡情。
  陈晚突然找准了一个词来形容他,寡淡。
  这种淡漠是历经千帆,岁月沉淀之后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不用刻意,不用雕琢,明明白白地摆在那,让人望而生畏。
  周正然突然开口,“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陈晚说:“他是一名警察。”
  周正然的烟灰掉在地上,他的手不可控地抖了抖。
  “为什么会找警察?”
  陈晚一听就笑了,“他救过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和他很有缘。”
  周正然隔着墨镜,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
  看得出来,她对那个男人有满满的爱意。谈起时,语气都带了情。
  周正然问:“你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陈晚顿住,脸上的笑容被山风一下子吹远。
  她声音淡,“我不想说。”
  许久之后,周正然移开目光,落向远处的山脉,也就不再问。
  一番闲聊告一段路,后面的山路也越来越不好走。
  勉强撑到半山腰,陈晚刚想说要休息,周正然告诉她,“到了。”
  到了?
  陈晚举目四望,除了草堆和树丛,什么也没看见。
  周正然拨开草堆,示意她跟上。
  野草有半个人高,地上时不时地蹦出矮木和石头,让前进的路非常困难。
  周正然动作不乱,走在前面开路,碰到难走的,会清清淡淡地提醒陈晚,“小心。”
  十来分钟后,这条路算是彻底开凿了出来,尽头延伸到一块空坪,这块空坪是明显修葺过的,石碓码放齐整,一摞摞堆高在侧边,围出了一个圆形的圈。
  陈晚定在原地不动,看着中间立着的一块墓碑。
  周正然走到墓碑前,声音掺着风,竟有了沧桑之感。
  他说:“这是我爱人。”
  陈晚一时无言。
  “我爱人是跳河死的,第二天才发现,人被堵在了下游的出水口,已经泡肿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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