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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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终于转身看着郭云澜,眼里明明有些情绪,可他依旧温柔笑道:“爱妃又何必置气,你也说了她是画扇门的人,陛下赋予画扇门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便她是个傀儡,也是画扇门的人,更是丹毓的替身,岂可轻易让她回去?”
  郭云澜微哂:“我不管太子拿什么理由说服我,总之,明日不准让她再出现东宫之内!”
  太子温润的眼陡然冷了,沉沉如结冰的烟波湖,深邃而僵硬,丝丝冒着寒气。他笑道:“其他事情可以答应爱妃,然而此事不可以,画扇门与朝廷干系重大,丹毓门主日益权盛又为陛下亲信,本宫不得不买他的面子,也不能因此拂了陛下颜面!”
  “解释太多也不能掩盖殿下的心虚啊,若本宫非要她离开呢!”郭云澜似笑非笑挑衅。
  太子脸上的笑也终于凝结了,语气也瞬间沉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他任何事情都能答应她,往日无论她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他都纵着、宠着,唯独这一次,他拒绝了她,并且拒绝得如此彻底,语气威严摆出了太子的架势,毫无反驳余地。
  郭云澜惊愕地看着他,不可置信。
  太子又道:“宫里美人病的病,出家的出家,还有一位王美人也苦不堪言,爱妃独享专宠可忍,却不能拿人命开玩笑,肆意责罚宫人可是触犯宫规,如何向中宫交代?爱妃往后还是收敛些吧!”
  “卫渊澈,你这是在指责我?”
  “天凉了,爱妃身子受不住寒,早日歇息!”太子告辞了。
  “卫渊澈!”
  郭云澜呼唤他,他未曾理会。郭云澜怒起,忽然拔了墙上弓箭,一发射去。
  太子毕竟习武,虚掩一下躲过了,没想到郭云澜还不停手,又射来第二发,第三发。
  太子几招几式折了锋镝,回身望着她。
  漪兰殿外的宫人闻风闯进来,见此景象,都惊讶得下跪,连番呼喊:“太子妃息怒,太子息怒!”
  宫人战战兢兢的,当真没想到太子妃如此大胆,竟然箭射太子了,可见这滔天大的火气让她如何不能容忍,而平时宽和隐忍的太子,怎么激起太子妃如此大的火气了呢?
  太子惊眼看着郭云澜片刻,袖中的拳头已是撮紧,可他最终仍是不说什么,甩袖离去。
  李公公快步跟上,问他是否需要出动府兵,太子抬起手来制止了:“今夜之事到此为止,不许走露半点风声,若是宫里有什么传闻,唯你是问!”
  李公公诚惶诚恐地躬身应允,而后又快步向前,小心翼翼安抚:“殿下莫要生气,太子妃绝非有意,必然有所误会,殿下莫气伤了身体……”
  “本宫不是生气,本宫只是…痛扼惋惜!”太子无奈苦笑。
  他回了寝宫,梳洗后却夜不能寐,坐在书房里冥思,想着往日的种种,当初的郭云澜多么美好,即便任性骄纵,可也率真至诚至朴,如今怎么变成这样子?
  他拿起当年赠与郭云澜的核桃,看着那几句隽永承诺,心痛、无奈、苦笑,他最终把自己套牢了,当初痴恋之时立下一个承诺,从而牢牢地把自己锁在围城里。
  君子慎于言,慎于行,既言已出必有信于人,驷马难追。他牢牢记住太傅的话,这些年时常自省,从而无法摆脱。
  翌日,太子把苏青禾的紫牙乌退与苏青禾,并婉转推脱了与苏青禾研香的安排。
  ☆、第24章 二十四怜香
  出生于调香世家,对于香料的敏感与热爱已深入苏青禾骨髓,然而九岁开始流浪,后又入画扇门,苏青禾已然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快忘记了自己的爱好。这些日子得以重操旧业多亏了太子,与太子相处她似乎找到了一位可以说真心话的知己,一位可以一同与她研香的友人,可惜太子几日都不出现了,苏青禾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太子怎么忽然对研香失去了兴致,概因公务繁忙?前几日的出游和这几日的相处令她对太子这位友人心存期待,因此陡然被冷落了几天心里难免有些空落。
  苏青禾索然无味地在烟波湖畔行走,远远只见宫人簇拥着太子走来,她怔愣了一下,站在水榭边也不回避。
  太子似乎有些匆忙,一直低着头神情严肃,苏青禾也不敢打扰他,可敏锐如太子,还是轻易察觉她的存在。
  太子怔愣片刻,摆手命左右之人等候,他则走上水榭边与苏青禾拱手见礼:“门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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