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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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
  “我让你来厢厅,只是走个过场,让厢长知道这事。”
  “那接下来该咋办?”
  “状纸给我。还有,杨九欠前年写给你的那张字据,你带来没有?”
  “带来了。”胡大包忙把状纸递给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了两折的旧纸,边沿都已经磨破了。
  “这张也给我。”
  “可……你莫不是和你表哥合起来欺弄我?”胡大包忙攥紧了那纸。
  “我欺弄你有啥好处?”
  “没了这字据,你表哥便可以混赖不认账。你就能从你表哥那儿讨些利钱。”
  “这事刚刚都已经过了厢长的眼,我敢欺弄你?你若闹起来,我还能在厢厅逍遥?再差,我每年在厢厅也能得二十贯差使钱,你这字据上一年通共也不过两贯钱。我再蒙了头、蠢了心,能用头大肥牛去换只癞尾巴鼠?”
  “嗯……我明白了……”
  “大白天点灯,你又明白啥了?”
  “你是想拿着这状纸和字据去讹你表哥。”
  “长脖子、白毛、黄嘴那才叫鹅。包子叔,我口含舌头不说空话,跟您照实说吧,我做这件事,有两个缘由,一是被我表哥骗了许多钱,咽不下这口气,借着你这事,让他也尝尝盐咸姜辣;二是穿过花丛能不沾些花粉?若能捎带着从他那里赚些跑腿钱,也买双新鞋来穿穿。这是马吃草、牛饮水,天经地义,能叫讹?还有,我答应帮你讨回来五十贯,话说得有些满了。这样,我保管拿十贯回来给你,你瞧如何?”
  “才十贯?”
  “我表哥每月才赔你一百七十文,一年两贯零四十文。眼下这事已经快两年了,头年嫩鸡二年老,三年掉毛肉难咬。以我表哥那扭筋抹油的脾性,过了三年,他还能老老实实给您钱?我猜头一年还成,从去年开始,你那钱就已经难讨难要了吧。”
  “嗯……”
  “这不就对了?”
  “能不能再多些?”
  “您看您,逮住脚丫就摸腿,十贯钱,我都是咬碎了牙才敢说出口的。你忘了我表哥是啥人了?您若不甘心,那这事咱们就撂下,您继续每个月讨您的一百七十文,我继续穿着这双旧鞋子踩土踏灰。蝌蚪水里游,蛤蟆岸上走,咱们水往东,船往西,各行各路。”
  “才开了头,哪能就这么撂下?那就十贯钱。”
  “十贯我讨不来。”
  “你刚刚不是说十贯?”
  “你瞧瞧我这腮帮子,刚才为了劝您,才说十贯钱,咬牙咬得腮帮子至今还酸痛呢。”
  “那你说能讨来多少?”
  “我不敢说。”
  “那至少八贯?”
  “八贯?八贯钱得有三十多斤重。您满京城打问打问去,谁能从我表哥袋里掏出三十多斤铜钱来?”
  “八贯也不成了?那七贯?”
  “我仍不敢担这个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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