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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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清明那天正午,我见你上了一只小客船,你是做什么去了?”
  “大哥那天也在这一带?”
  “嗯,我正好是那天到京,船刚到这岸边,就见到你上了对岸那只小客船,我本要招呼你,才下船,到处乱起来,再找不见你了。”
  “我是去寻蒋净……”由于事情毫无头绪,梁兴本不打算讲出来,见韩世忠问,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哦?死了的不是蒋净?那是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尸首停在那边厢厅后院,目前还不知道身份。”
  “除了船主一伙儿,你再没见到其他人?”
  “没有,隔壁小舱当时一定有人,不过我没见到。随后那船就不见了。”
  “哦……”韩世忠低头沉想起来。
  栾老拐又赶到了羊婆家里。
  他原本指望着捞几百贯钱来养老,雷炮一死,没了事主,那笔钱只能是别家锅里的肉,白嗅。他丧气了一整天,到晚间吃饭时,仅剩的几颗牙又掉了一颗,气得他连碗都险些摔掉。心里一阵阵悲苦,一个跛脚、没牙又没钱的老鳏夫,这往后可怎么过活?
  他连投水自尽的心都有了,走到昏黑的岸边,望着银茫茫的河水,心里陡然腾起一股怒气:我这么孤凄凄死掉,让解库那伙人白得那上千贯钱?不成!哪怕只剩这几颗老牙,咬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他顿时来了精神,蹬着老跛腿就过了虹桥,敲开了羊婆的门。
  “你走吧!井里头捞鱼,白想。”羊婆一开门,立即板起脸。
  “啥白想?”
  “还能有啥?”
  “你去探过了?让我进去,我还有话说。”
  “还说啥?我点灯,你看蜡,咱们还是各照各路。”
  羊婆说着就要关门,栾老拐一急,狠力一蹿,蹿进门里,随手把门关上了。
  “你干啥?!”
  “你都是个老菜帮子了,还怕我夺了你的贞洁?好了,你无儿,我无伴,眼看一天老过一天,咱们得好生谋划谋划,给自己找条安稳退路才成。”
  “唉,多少年轻力壮的,红了眼、豁了命,都捞不到几文钱,你我两个老秋虫,能跳几寸高?”
  “你先说说你打问到的事儿。”
  “我今天一早就赶到那解库店主严申家外头候着了,瞅着他出了门,就赶紧钻了进去,找见了他家娘子。我给她卖过两回绣作,还算搭得上话。进去后,绕了八百里的弯儿,才弯到雷家的那笔钱。他家娘子当即就用自己儿女赌咒发誓,说她家从来不吃一文昧心钱。”
  “她承认雷老汉放钱在她家解库了?”
  “没。她说解库每天进出账目那么多,谁能记得清哪一笔有、哪一笔无?又说,解库只看契据,只要客人拿了契据去,哪怕赔尽家产,也不会少了客人一文钱。”
  “这么说,就是赖定那笔钱了?”
  “没凭没据,你能咬他?再说那雷炮不也死了?他家成了绝户,就算讨出那些钱来,照律法,也是全部充公。”
  “雷老汉不是还有个女儿?”
  “若是未嫁的在室女还好,兄弟在,能分到兄弟财产数目的一半;绝了户,只剩在室女一个人,家产就全都归她。可是雷老汉那女儿早就出嫁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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