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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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歌回身来看,有些不好意思道:“贫道方才就想说了,贫道控制不住……”
  她毕竟是逍遥游初学者,无法控制收放自如,方才一个不小心,就开始吸收体内那股真阳,当她察觉自己四肢盈满纯阳之气时,便感有异,才出声提醒,谁知斐然殊却叫她静心。
  “行歌啊行歌,你若与人双修,必教男方死无葬身之地。”
  “若真如此,为天下人之苦而苦,阿斐,你与我双修吧。”
  斐然殊骤然旋身从床上跃起,退到门口,谨慎道:“你的病还没好?”
  行歌心下凛然,“这话怎么说的,贫道豆蔻梢头,正当年华,哪里有病?”
  斐然殊低头问道:“那你记得前日对斐某所说的话么?”
  行歌一惊,抱紧被子道:“我……贫道说了什么?”
  斐然殊微微眯起眼,又道:“那你记得你对顾清渠与两位侍女说的么?”
  行歌这下坐不住了,抓着头皮,迟疑了半天,终于问道:“该不会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随便许下了什么诺言……然后欠了什么不该欠的债吧……”
  斐然殊蹙眉,道:“你经常如此么?”
  行歌咂舌,“这话怎么说的。贫道谨言慎行,也就是有那么一二三四五次偷偷下山喝醉了酒,不小心答应了师姐扫道观、倒便桶什么的。这是修行,世俗之人不会懂的。咳,所以说我这次到底欠了什么债?”
  果然,病时疯言疯语,不足采信。
  斐然殊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心中又产生一股无来由的郁结。
  他平生磊落风雅,即便身世离奇坎坷体质奇差无比,也从不曾怀疑自己,亦不曾对前途迷茫。他认为七情可辨,六欲可控,何曾产生过这般无以名状的情绪?
  因为这无名郁结来得乍然又陌生,所以烦躁。因为烦躁,所以眼前的行歌虽然与聂云长相一般无异,此刻却再也不能如聂云一般使他内心平静,反而,令他无端生怒。
  “你欠的债,多了。”
  斐然殊眸中似有火光,深深望着行歌,半晌才抛下一句:“收拾一下,明日我们便上路。”
  言毕转身,衣袂随风扬起,拂上房门。
  行歌抱着被子的手一松,背抵着床,垂下头来。
  唉,她是记得的。
  她心上有斐然殊。不知何时而起,也许是马车初见的惊艳,也许是被握住掌心的悸动。若是声色迷人也便罢了,偏偏她明知他喜爱附庸风雅华而不实,擅长恃强凌弱掐住人七寸便会打个不停,号称向来只说实话却坑人无数,明知这一切,却还忍不住要心动心痒。
  唉,斐然殊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
  法师啊法师,这难道便是她的道?抑或是劫?
  当然……也可能只是病?
  行歌想起发烧之时梦到的事,不禁又是叹息连连。
  梦中,聂云素面无波,不知为着一个什么原因要与斐然殊决裂。
  斐然殊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他说:“如此。你我之约……”
  她说:“一笔勾销罢。”
  他说:“即便他只是要利用你,你也要离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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