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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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连恭在家受掣肘多年,憋了一肚子说不出的火气,几乎是前脚出府门,他后脚就想去拎着郑氏的耳朵把真相全部倾泻给她了。
  只是路上人多耳杂,他不得不又憋了一段时间,直到晚上投宿驿站,他吩咐了一番车马安置,简单用了晚膳,洗漱过后,立刻把要服侍郑氏上床安歇的银柳赶了出去。
  郑氏见他动作,僵在床边不敢动了,她太久没有在夜晚时和丈夫共处一室了,紧张地抖着声音道:“爷,旁边还有一间空房,我让人收拾过铺设好了。”
  周连恭知道这妻子如今怕他怕得厉害,原来打算好好和她说话的,结果让她一开口就弄得心情差起来,凉凉道:“你这是撵我?我为什么要去隔壁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氏见他脸色不好,更紧张了,也有点糊涂,他们不在一处住很久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吗?虽然她这回跟出来想得个孩子,可现在在孝期内,做不了什么,那又有什么必要住一起呢?
  周连恭没听她的辩解,只看出来她确实不想跟他同住一室的意思来了,脸色这回真放沉下来:“这些年我不管你,你日子过得太自在,是不是都已经忘了你还有个丈夫?”
  “……我、我没有。”郑氏快吓哭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第一天,他就换了画风,只好拼命想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碍着他的眼了,却又想不出来,她赶路的时候都坐在车里,他则在外面骑马,两人都没有什么交集,哪能得罪上他?
  周连恭心头火气更重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看她这模样,好似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夫妻关系糟成这样,他说什么她明面上都不敢反驳,一径附和,可心里又哪里真听进去了?
  苏姨娘的事,暂时不能吐露了,他要她真真切切和他站到同一阵线,而不是像被他恐吓胁迫了一样。
  周连恭按捺着自己平了平气,走过去,打算今晚先随便聊几句,慢慢把她的心态拧过来再图以后。
  随着他身形的靠近,郑氏头都不敢抬了,而她这动作成功地又激起了周连恭的火气——
  不过是另一种。
  昏黄的灯烛下,她露出的一小半侧脸温润如玉,脖颈弯折着显出一个格外修长的角度。
  前文已叙过,周连恭过了多年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几乎不近女色。
  但他明明是个有妻子的男人。
  被粗鲁按倒在自家里带出来的才铺好的柔软锦被上时,郑氏惊愕过度,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要挨打,灼热的吐息铺面压下,她锁骨处先挨了刺痛的一下啃咬,然后密密的亲吻接踵而至。
  不是要打她,她就说他对她再坏也没那么坏——郑氏松了口气,马上又回神挣扎:“三爷,唔——孝期……”
  “我知道,我有分寸。”
  那你怎么还不停啊!郑氏急得声音中带了哭腔,下意识找贴身丫头寻求帮忙,叫道:“银柳,银——”
  “闭嘴。”周连恭恼怒出声,用力扯下床幔,遮住郑氏投往门板处的求救目光,也遮住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
  翌日清早。
  郑氏拿着雕花木箸的手有点抖,夹一道酸醋凉拌三丝时夹了两遍都没夹起来,她默默收回了木箸,小口小口地喝起红豆粥来。
  过一会,一小簇莴笋丝丢进了她碗里。
  郑氏嘴唇动了一下,想说话,没说出来,把头埋得更低了点,食不语地用完了早饭。
  周连恭也没说话,用完丢下木箸,起身出去安排人重新启程上路。
  见他出了门,郑氏忙拉住收拾着碗碟的银柳:“我昨晚叫你,你听见没有?”
  银柳笑眯眯地:“听见了,我怕三爷和奶奶还有使唤我的地方,没敢马上就去睡,在门外守了一会才走的。”
  郑氏听了,语气中难得带上了埋怨,和她说道:“那你怎么不进来。”
  “我进来做什么?”银柳理直气壮地道,“好容易三爷又肯和奶奶好了,我进来不是坏了奶奶的好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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