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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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言走前给她留书一封,说他得空就会来看她,让她安心待着。
  她坐在妆台前梳妆时,拿着谢思言那封信颠来倒去地看。她听说他晨起后,统共写了三封信,最后将前面两封都按进笔洗里浸了,最后写了这封。
  那他前面都写了甚?
  陆听溪撇撇嘴。
  ……
  沈惟钦去牢里看过谢思言后,就入了一趟宫,去拜会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镇定如常,仿佛外廷的那些纷扰与她半分干系也无。沈惟钦叙礼寒暄后,太皇太后甚至与他闲谈起来,问了他母亲的近况,还问了他的婚事。
  沈惟钦一一答了,太皇太后见他说了半日,并无离去之意,问他可是有话要说。沈惟钦倒未曾遮掩,只略一迟疑,道:“曾祖母对现今外廷之事如何看?”
  太皇太后搭他一眼,曼声道:“你觉着我会如何看?当初我力排众议让你祖父出面主政,便惹来物议汹汹,如今这等局面,我也没甚说话的必要。等仲晁那边有了结果再说。”
  沈惟钦问:“曾祖母可信魏国公世子当真如仲晁所言那样?”
  “我信与不信,对局面有何干系?”
  沈惟钦道:“曾祖母不必如此,我隐隐记得,曾祖母先前在我面前还不是这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是不了解曾祖母的禀性。”
  太皇太后面色微沉。
  看出太皇太后是在等着下文,沈惟钦道:“曾祖母不妨听听我接下来的话。”
  ……
  从宫里出来,已是落日时分。
  沈惟钦骋目望了眼西边天际的融金落日,忽然对身边的厉枭道:“你离家年数几何了?”
  厉枭一怔,躬身答:“小人也不记得,但小人家中也没甚亲眷了,故无多少眷念。”
  沈惟钦轻声道:“无牵无挂做起事来倒不束手束脚,但无家之人,就似那风中飘絮、水里浮萍,跟野鬼孤魂又有何不同呢。”
  厉枭惘然,殿下怎忽有此慨叹?
  三日之后,宫中传出消息,太皇太后要往太兴的皇庄暂住。此番所带护卫不多,仪仗也从简,众人皆道太皇太后这是要将宫中这烂摊子丢下,眼不见为净。
  太兴的这处皇庄是当年先帝尚居东宫时的产业,后头登基后,本要将之赐予当时还是太子的天兴帝,但其时他实在冲幼,先帝就着人暂为打理。后头先帝骤然崩殂,天兴帝忙于接管政务、周旋朝臣,这处皇庄就落到了太皇太后手里。
  太皇太后将皇庄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年又添置、修缮了林丛屋舍,虽比不得行宫,但也是个宜居的去处。
  显是早有准备,放出风声的次日,太皇太后就动身了。转日到得大兴,太皇太后不知自何处得来的消息,得知魏国公世子夫人也在大兴,命人前往相请,并吩咐带上那对国朝绝无仅有的天竺鼠来。
  魏国公世子夫人从前待字闺中时,就常伴当年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左右,如今太皇太后念起昔年的情分,将之请去陪伴也属常事,只太皇太后这般态度,似也表明对谢家并无芥蒂,众人一时私议纷纷,拿不准未来局势会是怎样的走向。
  杨顺不知旁人如何想的,左右世子爷是大为光火的。
  他以送饭之名前去探视世子时,顺口说了这桩事,世子险些没将碗碟掼在地上。他不懂,不过是太皇太后将夫人叫去说话而已,太皇太后显然又对夫人喜爱非常,断不会为难夫人,世子缘何这般恼火。
  世子素常喜怒不形于色,这般情绪外泄是极鲜见的。
  冷脸半日,世子着他仔细盯着大兴那边的动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要向他禀报。他不敢耽搁,出来之后便直奔大兴而去,京中这里就留给宝升照应。
  他到得庄子一问,庄头说世子夫人自打昨日去了皇庄之后,就留在了那里,一直没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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