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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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瑜珪就等这句呢,忙把贺兰忘郢拽起来,道:“父皇不怪你,别害怕了。”
  贺兰忘郢犹自不敢信,睁大了眼问:“陛下真不怪我?不打了?”
  卫明晅没好气的道:“非要讨打?”
  贺兰忘郢忙往后一跳,摆手道:“没有,没有,陛下,朱大人那里呢。”
  卫明晅道:“朕跟他客气,叫他一声大人,他还敢跑到这里来质问朕如何教子不成。至于朝政之事,你若想管,明日跟着太子来听政如何?”
  贺兰忘郢赶紧道:“不,我一无是处,别误了殿下的事。”
  卫瑜珪笑着摸了摸贺兰忘郢的脑袋,道:“谁敢说你一无是处,不过你若不喜,也不勉强,是不是,父皇?”
  卫明晅叹道:“是啊,朕的朝堂还不够热闹么,要是你再来生乱,哎。”
  贺兰忘郢凑过来道:“陛下别这么说啊,我好歹也是有点用的啊。”
  “呵,不是你自己说一无是处。”
  贺兰忘郢走后,卫瑜珪便心不在焉的伺候父亲笔墨,他心事重重,终于在父亲重新拿起一本折子前求道:“父皇,儿臣有话说。”
  卫明晅将奏章一阖,也不抬头,只道:“不行。”
  卫瑜珪讶然道:“您知道儿臣要说什么?”
  卫明晅叹道:“朕知道,不行。”
  卫瑜珪急得跪下来,道:“父皇,忘郢已快及冠,您答应过儿臣。”
  “我答应过你什么?”卫明晅一双眼眸中满是凌厉之色,沉沉看向自己儿子,冰冷清凉,毫无暖意。
  卫瑜珪咬牙,是啊,父皇从来不曾允诺过他什么。
  卫明晅沉声道:“每次叫你来用饭,便是帮着你了,是你自己不争气。你适才也听见了,他只知玩乐,心里绝无男女之事,对你,也并无他想。”
  卫明晅因政事繁忙,近年来已少去郡王府,不过每逢初一十五,定是要宣端和郡王入宫叙话的,卫瑜珪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见到心上所牵挂之人。
  是,从十二岁那年,在郡王府里初见贺兰忘郢,他的心上就有了他,日日夜夜,不能或忘,他把这心思埋的比海深,却被父亲一眼便瞧破了,他惶恐无极,自以为要被父亲丢弃,谁知卫明晅却没骂他,只告诉他,若非贺兰忘郢亦心喜他,绝不许他表明自己心意。
  这是件很残忍的事,对自己心上所爱之人,只能远远瞧着,却无法诉说,可他还是应了,此后他便隔着山海,将那人放在胸口心尖,他对他好,他对他笑,他盼着他知道,又害怕他知道,折磨着自己过了十多年。
  卫明晅见自己儿子失魂落魄的,亦是心有不忍,但记起斯人所托,便狠心道:“安心做你的储君,别有非分之想。”
  卫瑜珪抬首道:“父皇不是说,情之所至,非人所能自止。”
  卫明晅道:“你不是那些能纵情山林的雅士,终有一日,朕的江山要给你。何况,你已有妻室,太子妃恭谨和慎,从无过错,你已冷落了她,又怎能去负了郢哥。”
  卫瑜珪被戳到了痛处,直言道:“可父皇当年不也是有了母后,母后何辜?”他说的母后自然是黄文竹,至于他的生身母亲,他连提及的资格都没有。
  卫明晅震怒,厉声喝道:“混账东西!”
  卫瑜珪一个激灵,忙叩首道:“儿臣死罪。”
  卫明晅怒气不减,手上的奏章也被他掷到远处去,他对着伏跪在地的儿子斥道:“瑾言与朕是两厢情愿,如何是你能比得,凭你也敢来置喙,太傅们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还知道君父为何吗?”
  卫瑜珪早就自悔失言,听他提及贺兰松更是难过,当即连连磕头道:“父皇息怒,先生于我亦有大恩,我不敢有丝毫不敬,是我鬼迷了心窍,求父皇恕罪。”
  卫明晅见儿子诚意认错,这才慢慢收了怒气,想起当年贺兰松多番推拒自己心意,偏他步步紧逼,累的他英年早逝,若是自己能将那些情意藏在心底,或许到今日,他的瑾言仍旧好好的活在这人时间吧,他胸口酸痛,只觉得江山无限,却又凄冷苦寒,这世上绝美的春日光景,那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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