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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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能在楼梯底下停留很久,梁起潮的手术照理应近尾声了,梁崇看了看表,带宁亦惟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宁亦惟本来觉得出现在梁崇妈妈面前的时候最好别牵手,牵手很怪,而且这家医院人虽不多,来来往往也有一些,宁亦惟穿着得很随意,与爱打扮的梁崇看起来并不协调,容易引人侧目。宁亦惟不习惯被过多关注。
  不过梁崇仿佛把拉手当做很重要的仪式来做,宁亦惟悄悄抽了半天没抽走,就不再做无谓尝试,毕竟还是梁崇的意愿更重要一些。
  他们经过楼间走道,经过草坪,来到一扇磨砂玻璃门口,梁崇站定了,他把宁亦惟的大书包放在门边的矮柜上,推开门,康敏敏正坐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发呆。
  她比宁亦惟在家里碰到时瘦了一圈,显出不少疲态,嘴角平着,似乎因为先生还在手术室里,有些焦躁和紧张,但精神还不错。
  看见宁亦惟,康敏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视线往下移,看到了梁崇和宁亦惟拉着的手。她张了张嘴,眼神很复杂,或许是因为不论说什么,听上去都会比较伤人,因此什么都没说。
  只在梁崇拉着宁亦惟在长沙发上坐下时,康敏敏才说了一句:“惟惟来了啊,我还说梁崇怎么抽烟抽了那么久。”她的声音带着少许沙哑,刚说完便咳了两声,接着端了起茶喝了一口。
  “自己跑来的,”梁崇对康敏敏解释,“被我抓个正着,没吃饭,我带他去了趟餐厅。”
  康敏敏点点头,放下茶,有些尴尬但还算和蔼地问宁亦惟:“是来陪梁崇的?”
  宁亦惟说“是的”,她又沉默了。
  三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康敏敏对梁崇说:“你爸要是醒了,你们先别这么走他面前去。他心脏不好。”
  “知道了,”梁崇说,他强硬地将五指扣进宁亦惟的五指之间,又道,“我慢慢来。”
  康敏敏看看他,再看看宁亦惟,似是不忍心说重话,又觉得他们太胡闹,看了许久,才半是埋怨半是抱怨地对梁崇道:“不是说不会在一起么。”
  梁崇用拇指慢慢摩挲宁亦惟的手背,像在触摸他最珍贵的、不可为他人触碰的宝物,头也不抬地对康敏敏道:“他自己来找我的。”
  宁亦惟作为当事人,感觉到梁崇扭曲了部分事实,用完全不得意的语气讲了一句过于得意的话。
  康敏敏显然也不曾料到梁崇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过了不久,休息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护士将门推开,主刀医生走进来。
  他看上去流过汗,不过面色镇定,大步过来,与梁崇握了握手,告诉梁崇和康敏敏手术完成了,过程很成功,接下来观察病人有无明显排异即可。
  休息室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康敏敏闭了闭眼,压下眼底泛起的湿气。
  梁起潮已经被推到icu,梁崇和康敏敏走到icu的大玻璃外往里看,各种仪表有序地闪着灯,看上去安全而可靠。
  康敏敏问医生,梁起潮要在icu住多久,医生说时间不定,要等患者苏醒。
  几人又在休息室等了少顷,康敏敏对梁崇道:“你和惟惟先回家休息吧,我看着他。”
  见梁崇似乎要提出反对意见,康敏敏又说:“有事我通知你。你都多久没睡了。”
  母亲很坚持,梁崇便不没有她过多争辩,让助理叫了司机,带着宁亦惟回家了。
  梁家当地的房子离医院不远,开车不过数十分钟,宁亦惟跟在梁崇后面,四下张望,夸梁崇家的花园草坪推得很整齐。
  走进梁崇家门,梁崇反手把门关上了,忽而想起来,便问宁亦惟:“你跟系里请假了?”
  “嗯,”宁亦惟点点头,“是孔教授帮我请的,他不但免了我一次周例会,还问我有没有钱买机票。”
  宁亦惟边说边不由自主露出了崇敬有加的神情:“我真幸运能做孔教授的研究生。”
  “是么,他有这么好?还给你钱买机票,”梁崇很怀疑地问宁亦惟,“你怎么跟他说的?”
  “呃,”宁亦惟噎了一下,觉得不好意思,不想告诉梁崇实情,但又很不擅长骗人,只能支支吾吾道,“就是说我要来……有事……总之……就那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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