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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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是从一个极端掉到了别一个极端里去了,女人陷入爱情的沼泽了,世界就全变了样,事事以意中人的一切为中心了。正应了那一句话“出来混是要还的”,陶姜以前追求冯露,她有多不上心、多潇洒,现在就有多记挂。在尤晓莺这样的局外人眼中,她和陶姜的相处方式简直和以前调了个个儿,陶姜追冯露的时候是事事以她为先,现在冯露也一样事事第一考量陶姜。
  “冯露,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和陶姜多商量一下。”
  似乎是听出了尤晓莺语气里的不赞同,冯露着急地开始解释:“晓莺,你别误会!陶姜为我付出多少,牺牲多少,我都记在心里。在结婚这件事上,我不想给他为这些添堵的。”
  冯露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项链,耳朵上的耳环,还撸起袖子给尤晓莺看手腕上的镯子,用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来极力证明陶姜对她的好。“你看他给我买了不少东西。你不知道他平时有多忙,每天还要抽出时间来陪我,我却什么也帮不上忙,这件事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事实上光从物资的角度,陶姜是把他能做到最好的都捧在冯露面前了。冯露如今表现得跟个小女人似的,仿佛陶姜就是他的一切。尤晓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冯露每一步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再铁的感情也经不起挑拨的磋磨,尤晓莺也不多规劝,有意识地转移话题。
  “那冯露,陶姜生意层面上的事你参与吗?”
  “陶姜说生意场上龙蛇混杂,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不让我跟着他出去应酬。其实我也不愿意去,要是又给他惹麻烦了不好?”
  冯露的容貌的确不太良家,放在交际场上是无往不利一件大杀器,但也麻烦多多,陶姜的做法也是为她考虑。但尤晓莺觉得冯露对陶姜太顺从了,创业初期还好,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但日子久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容易把人迷昏了眼,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语言只会越来越少。
  “那你自己平时没找点事做呀?”
  “我能做什么耶?陶姜说他养得起我,在外面工作也担心我太辛苦了。我平常在家做做饭,织织毛衣就是了。”冯露咬着唇,语气平淡的出奇。
  尤晓莺半天反应不过来,她在心底狂呼谁来告诉她,眼前这个冯露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半点家务都不会,成天风风火火的娇气小姐吗?这织毛衣和做饭这么居家的技能她什么时候学会的?……
  ☆、第66章 阴影
  不知道冯露是怎样回家沟通的,冯家父母竟同意她和陶姜结婚时不请自家的亲朋好友,但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婚宴不能大办,但结婚时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陶姜答应的痛快。
  冯家从冯露出生起就开始给她攒嫁妆了,冯露结婚这么突然,冯母也将一切打理地井井有条。但做父母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疙瘩,这不离定好的结婚日子还有七八天,冯露就被父母拘在家里,婚前不能和陶姜见面。
  冯露在家待得憋屈,万般不乐意,索性尤晓莺难得最近有空闲,就找了个上午上冯家陪她聊聊天。
  冯露坐在床头了有一针没一针地戳着喜被,这是安县的习俗哪家女儿出嫁都要带一套自己亲手缝的背面压箱底。大红色的缎面入手顺滑,现在市面上很少能买得到这样的丝缎了,看得出这是冯母一早攒下的好物件。
  一进房间,尤晓莺就看出冯露神情郁郁,这都快当新娘子的人了怎么还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眉目间没有一丝喜意。
  “怎么不开心?舍不得嫁出去了呀。”
  “晓莺,我昨天和我爸吵架了!”冯露脸色沉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冯露就是家里的金宝贝、眼珠珠,冯父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一句重话,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吵架拌嘴呢?
  “那你们是为啥事吵了?”
  冯露把手下的喜被揉成一团,“本来昨晚在饭桌上还好好的,我就提了一句办完婚宴我就得跟陶姜回省城,陶姜的生意大轻易离不开人。我爸就开始撂脸子,说陶姜的生意再大,我也是个闲人,又不是离不开我,让我在家多待一阵子……”
  冯父的话的确不中听,但他脾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任谁家一年多没见过面的女儿,刚回来不到半个月又提出要走,不心急的。冯露和陶姜把日子定在腊月二十,这么说来是不准备在家过春节了。
  “这么急,你们不在安县过新年?”算起来冯露已经有两个春节没在家里过了,今年明明回来了,大年三十前还要提前走,让孤零零的冯父冯母两人连续三年春节都不能和女儿一起过,放谁家父母心里都不好受。
  “晓莺,你不知道,陶姜他好不容易搭上现在这些关系,这两年我们都是趁着三十初一的机会去拜年窜门,多和领导家属亲近亲近,就连我也要帮着把那群官太太、官小姐哄高兴了。”
  冯露的性子只要她想讨好一个人,用费尽心机来来形容她都是轻的,简直是掏心掏肺!
  陶姜这两年在省城钻营向上,也不知搭上了什么大鱼的路子,生意越发大了。光是他这次回来出手阔气,财大气粗的派头,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锃亮的皮鞋,小县城里难得一见的西装领结,这些都不算什么,可陶姜活生生地从一辆桑塔纳上开门走下来,那场面简直太轰动了,要知道安县的一把手此时还坐的是辆耗油大、舒适性差的北京吉普……
  在这个年代桑塔纳的档次比后世的奥迪a8还高,开在大街上都能引起围观的。严格意义上讲在两千年以前,桑塔纳基本上属于“卖方市场”,尤其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桑塔纳更是紧张到“一车难求”的地步。为了能买一台桑塔纳,很多人都去走后门、批条子,根本不能挑挑拣拣,能买到都算是万幸的了。在黑市的地下交易里桑塔纳更是供不应求,转手赚个一两万元都不叫事儿。出厂价十万元多一点的桑塔纳市场价竟卖到十七八万,几经转手甚至卖得更高。
  虽然陶姜轻描淡写地提了句是朋友帮着想办法弄得辆没用多少钱,但这出厂价十来万总还是要吧,尤晓莺大半年的收入就只值这一辆车,这也让她充分意识到自己和陶姜的资产早不是能在一个数量集里比较的了。
  这根本没法劝,陶姜的财路需要维系,自己再劝不是明显阻人家发财嘛。尤晓莺找了半天说辞也只喃喃说了一句:“可能是叔叔阿姨舍不得你,他们年纪大了毕竟寂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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