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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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他的确恨透了谢拾一家人,恨已经进了监狱自作孽不可活的谢长华,恨轻易将谢拾抛下的赵碧华,更恨轻易抛下自己的谢拾。
  这种恨意之后,是无穷无尽的空虚与孤独。
  因为在医院等待的日子每一天都漫长得近乎末日,换药、麻醉、植皮、缝合、拆线,每响起一个脚步声,他都会仔细倾听是否是谢拾,然后在心中百般思量见了他要以怎样的态度,是冷漠地让人将他赶出去,还是狠狠揍他一顿。
  在心里想了太多这样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却万万没想到传来的是他人去楼空,匆匆转学的消息。
  就像演一出戏,脸都已经勾好了,却没有观众,最在乎最不可能走的观众也走了。
  这种心情,谢拾又怎么会知道。
  谢拾轻轻道:“谢谢你啊。”
  沈旬脚步一顿,心里的慌乱感更甚,又不敢对谢拾多说什么,心中如遭蚁虫啃噬,进退维谷。
  “沈家失去了我爸,不肯善罢甘休,使手腕让你父亲无期徒刑,这件事,我在中间的确是一力促成的。”沈旬顿了顿,明明自认没有错的事情,此时说出来却艰涩无比。
  “我知道,你已经让我故意听过一次了。”谢拾惨笑了一下,“但再次相遇时,你却装作这件事没发生,逼我因为负罪感对你百般讨好。”
  捧着一颗真心凑上去,却成了一个笑话,沈旬冷脸以对,自己不知疲惫地死缠烂打,原本以为这叫勇气,现在看来却是愚蠢。谢拾不知道是该笑的好还是该哭的好。
  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沈旬停住脚步。
  门没关,谢拾蹲下身换鞋,往里面走了几步,转过身来,隔着黑漆漆的玄关通道,低声道:“我们是时候来算算这笔账了。”
  ☆、79|78.78.6.28
  两个人在餐桌两端坐下,中间黄色的吊灯在头顶洒下一小片光,温馨又窒息。
  谢拾双手抱着头,努力斟酌措辞。
  沈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厨房。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道轻轻的响声,谢拾觉得有些刺耳,抬起了头,见到沈旬转身离开的背影,心脏又酸又疼。
  谢拾听见冰箱被打开,又关上“砰”地一声轻响,几分钟后,沈旬拿出来一盘速冻饺子,还冒着热气,放在他面前。
  “今天被记者围了一天,你一定没有吃饭,饿不饿?”沈旬将筷子放在他面前,柔声道。
  谢拾心情实在复杂,眼前此景,让他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沈旬刚和好,他也是在冬夜里和沈旬面对面地点蜡烛,吃饭。
  两个人的角色仿佛掉了个个儿。
  那时候还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公寓……谢拾低着头看着桌面,却能想象出自己脚下的地板的纹路,浴室里的的暖灯,窗帘和地灯,其实沈旬做了很多,从前他只沉浸在自己对沈旬的愧疚感里,所以忽略了这些。
  以及眼前的这盘饺子,沈旬从小就十分讨厌进厨房,但是现在居然也可以做些简单的食物了。
  谢拾夹起一只饺子,但是他在寒风中呆久了,手指有点不受控制,夹半天没夹起来。
  沈旬忍不住抓起他的手,用力搓了搓。
  谢拾缩回手。
  沈旬看了他一眼,慢慢将手收回来,起身将温度升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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