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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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冷念垂落眼帘:“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我不会言而无信的……”
  裴喻寒似乎更加动怒:“在你心里,我其实就是那种人?我要是真想逼你,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坐在这里?”
  冷念只觉他身上的火,都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久,马车抵达别府,裴喻寒头也不回地下了车,等冷念回到房间,得知裴喻寒突然决定去别庄住几日,当晚就整顿行李离府。
  他住了大概六七日,再回来,冷念跟着众人出门迎接,随裴喻寒一并下车的,还有一位紫裙美人,米分面黛眉,姿色妖娆,名唤花莺儿,听闻是南城最出名的舞姬,她显然颇受裴喻寒宠爱,一下车,就挽着裴喻寒的胳膊,暧昧之态十足,裴喻寒也任由她挽着,从冷念身旁经过时,冷念下意识抬起头,而裴喻寒连余光都没给她,只与花莺儿有说有笑地进了府。
  自从花莺儿入府,裴喻寒便不需要她在身边伺候,天气晴好时,裴喻寒带花莺儿下湖游船,或去郊外赏景,平日在府上与她饮酒作乐,连书房都去得少了,几乎日日由她相伴。
  冷念闲来无事可做,一日在园中拾到一只跌落树下的麻雀雏鸟,她连忙捧在掌心,仔细检查伤势,所幸无恙,听到麻雀母亲在树上焦急的盘旋啼鸣,她便小心翼翼攀登上树,将小雏鸟放回巢穴里,看着麻雀母亲与孩子团聚,她擦擦额头汗水,笑得满足。
  恰好裴喻寒与花莺儿从走廊经过,花莺儿大概觉得女子爬树,是件危险又粗鲁的事,况且还是那么高的树上,掉下非得折条腿不可,惊得以纨扇掩面:“呀,这丫鬟胆子真大。”
  裴喻寒脸色阴晴不定。
  冷念察觉到他们,急急忙忙从树干爬下来,由于慌张,裙裾被划开一条大口子,不过她顾不得,提着裙摆就跑上前行礼:“公子爷,花姑娘。”
  裴喻寒声音冷淡:“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冷念启唇解释:“我看到一只小麻雀掉下来……觉得可怜……”
  裴喻寒道:“你以为这里是纪府?想爬树就爬树?再不懂规矩,下次一定重罚。”
  他从庄子回来之后,态度简直判若两人,冷念垂眸:“是,我知错了。”
  裴喻寒携着花莺儿离去。
  转眼一个月,冷念虽无事可做,但也没机会去探望冷崇,毕竟以前裴喻寒好说话,只要他点头同意,隔个四五天,她就能回家一趟,可现在,裴喻寒竟顾陪着花莺儿,想找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为此她只能厚着脸皮去找裴喻寒,当时他正与花莺儿坐在亭中,欣赏着丝竹歌舞。
  她唯唯诺诺走到旁边,裴喻寒爱答不理地瞥了一眼,她也不敢吭声,站得腿脚酸麻了,他终于问:“怎么了?”
  冷念嗫嚅:“公子爷,我……我有事想找你……”
  不知是否错觉,裴喻寒的眼睛仿佛一亮,拍了拍手,在场起舞弄乐的女姬们瞬间安静下来。
  他转过头看着她,目光明亮而灼,就像期望着她说出什么话来,冷念有些不解,只是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已经好久没回去探望我爹了,我怕他会担心,下午我能否回家一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
  裴喻寒不语,眸底那抹光亮似乎隐隐约约黯淡下去,良久,他问:“就这件事?”
  冷念怔愣。
  他重复一遍:“你找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冷念颔首。
  桌上有酒,他仰头一饮而尽,笑了笑:“好啊,你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你暂时都不用回来了。”
  她大惊:“为什么?”
  花莺儿扑哧一笑,略带讽刺:“你怎么还听不明白,公子爷是因为瞧着你眼烦啊,真是木头脑袋,不识趣。”
  冷念默默退下,走到半途,耳畔传来“哐啷”一声,好像是裴喻寒把酒杯给狠狠掷碎了。
  冷念打好包袱,当日就返回家,冷崇平时起居皆由曹伯照看着,精神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差,不过只要一想起茶苗的事,便开始心口犯闷,头晕气喘,仍是受不得刺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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