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的富二代(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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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学长好像很习惯经常有人来找梁辉,他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宿舍里面的靠窗位置。范乾津走进这间男生寝室,三人间的格局和楼下是一模一样的。三张上.床下桌头尾相连,另一侧是大柜子和洗漱隔间。大三学生肉眼可见的个人物品数量远远超过大一学生,架子上有些箱子都快要摞到天花板。
  范乾津走到梁辉的桌边,放好合同信封,他粘得很严实,这不算是有商业价值的东西,比较无聊,不想被第三人看到。当然梁辉是否愿意当作笑料讲给周围人听,范乾津也管不着。此刻范乾津被梁辉的宿舍桌面震住了。
  梁辉的桌面有种经过强迫症似的收捡度,这让习惯了商务极简风的范乾津非常舒服。码得整整齐齐的教材,按时间和课程类别及书的开本来排布。
  桌面左边规划成电子设备使用区域——一台在学生寝室里过于张扬的34寸台式电脑——亏得这宿舍三人间够宽大——罩着一大片绿茸茸的电脑布,周围也错落有致地摆着一大一小两个笔记本、平板、pad、kindle、还有两个手机——都各自戴着些绿色植物般的“遮罩”。上方还有范乾津见过的老古董拍立得。
  桌面另一侧是日用品,一大罐超过500ml的防晒霜,剩下的桌面空处,比如刘宁天会摆几个手办模型,欧阳山则用来摆台历笔纸和账本,范乾津则极力空着——但梁辉,摆满了盆栽绿植。让他的桌面宛如从植物园里长出来似的。
  范乾津只认识几小罐是某种多肉,有两株是仙人掌,也有几盆城市靓丽造景时摆的眼熟草叶,都叫不上名字。
  范乾津仔细看梁辉那些电子设备上绿茸茸的“遮罩”,忽然发现好像并不是假草,尤其那34寸电脑布就像垂直的一块真草皮……他抬头看去,果然梁辉的床帘也是真假莫辨的植物藤,临近窗口风一吹,那些叶片就簌簌摆动,正好有一小片细枝自然落在范乾津袖子上,
  他委实惊呆了。这梁辉怎么不选园林专业呢?
  那室友见范乾津的吃惊表情,懒洋洋笑了笑,似很受用,“见过森林之子的窝了?”
  范乾津忍不住问:“他是怕辐射吗?但又摆这么多电子设备。电脑还弄那么大。”范乾津还看到旁边有两台戴着毛茸茸“草帽”的外星人笔记本。
  “电子产品,信息社会不得不用。”那室友的桌旁吊着的一架吉他,旁边也有两台笔记本电脑——金融系学生,家境好些的都会多配几台,有时候需要跑计算机课程的大模型,有的也需要制作商务运营宣传视频。
  范乾津摇头,言简意赅:“真正想不用,也有办法克服。”范乾津虽无意窥探梁辉的内心,但他很明确感知了这人自以为是的纠结。或许梁辉确实在车水马龙大城市长大,热爱大自然向往自由,但并不会降低一丁点现代生活品质,对电子顶配产品的追求也和一般大学男生无二。
  那室友听出范乾津言下之意里隐隐的不以为然,挺少见的态度,他这才含着一抹笑意:“听那个自恋鬼的语气,范乾津,我本来以为你又是他的迷弟。孺子可教。舔谁都行,别舔梁辉,最后一无所有。很多人就花痴他那人模狗样的,没前途。”
  范乾津涵养好,听到上半句“我本来以为你又是他的迷弟”忍住了胃部翻腾和翻白眼。等那室友说完,范乾津对那学长的笑容也不自觉真诚了一分,“当然。什么都想要,那怎么行呢。”
  纯天然和现代化,自然和信息,哪有那么好的事。
  那学长从床铺里探出头来,端着阴丽表情仔细打量着范乾津。
  范乾津把信封在梁辉桌上放好,正准备离开,忽然见到梁辉那堆绿植盆栽罐子最中央的叶片下,似众星捧月般围着个红色的小扁罐子,一角还有点压凹痕——是当初范乾津在露营地为了感谢,赠送他的那罐晋安红茶,当时它在露营登山包中被压到了。故而范乾津确定就是这罐子。
  范乾津一瞬间心情又有些复杂,鼻尖似重温那时的水草荇气,又觉得是这些绿植盆栽的草木香。令他想到,那天在鱼锅鲜店顶楼,听到andy说梁辉alpha信息素是泉水味道的……
  泉水有味道吗?范乾津确实认真思考过一瞬这奇怪的信息素。但现在他好像忽然间理解了是什么味道。
  不对,这只是他的想象,范乾津暗自摇头——他是普通人,怎么可能闻得到,只不过是这些植物给他错觉吧。
  梁辉预分化成alpha,要什么时候真正改变呢?范乾津也不知道梁辉有多少防御措施,为了安全着想,范乾津心想,一旦和梁辉面对面接触,要随时警惕梁辉的状态。变异研究书籍里不是提到过,alpha情绪有时会狂躁,发情没满足可能会做出极端事——是不是跟得了狂犬病似的?
  那些辐射成功学的软文章,到底是怎么有脸说alpha是进化链上更高级的物种?范乾津满心都准备看梁辉好戏,他站同为suae成员的andy这边,要是回头梁辉还要来找andy帮忙,一定非常精彩。
  这时候那室友电话响了,接起来道:“在的呀,哦,来了,放了……不对劲?哪里哟——”那室友忽然盯住范乾津,对他露出个狡黠神色,随即对电话筒那边道,“可不就是个乖兮兮的学弟?没什么奇怪的呀。我给你开就是了。你传吧。”
  然后这学长把手机挂断,从床上慢吞吞爬下来,走到梁辉桌边。
  范乾津心中稍微有些打鼓:电话应该梁辉给室友打的,怎么像在问室友“你觉得来放东西的学弟范乾津怎么样?说了我什么?有没有奇怪的地方?”不过这室友给他含糊回去了。
  范乾津一心要淡化存在感减少交集,可他那几次不太控制得住的冷淡态度,反而让梁辉有了计较和疑虑:“怎么所有人都对我赞不绝口就只有他——”范乾津暗头痛,和自恋的人打交道的分寸太难了,道理都懂仍然做不好。
  那室友招呼范乾津:“先别走,你很有前途,我们加个微信。”他一边说着,揭开梁辉那34寸绿茸茸电脑布,秒开机。那室友在电脑自动登录的qq上接收了几个文件,一边懒洋洋摸出手机。
  范乾津犹豫着,虽然这学长作为室友,似乎看透了梁辉。但这说明他们关系亲近,范乾津可不想多攀扯。
  那学长划出二维码页面,见范乾津略有犹豫的表情,懒洋洋道:“唉,作为这学校唯一明白梁辉矫情富二代真面目的人,我真是寂寞如雪啊。”
  范乾津忍俊不禁,就算是开玩笑,为这个形容也值得加一下。叮的交换微信后,那学长的微信备注名字——萧典洋。范乾津听说过,和梁辉一个班,也是他们2a直系学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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