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废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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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相当于当面骂他娘们儿了,可均不奏效,不必要虚与委蛇的地方,不该装模作样的地方,宗政叙半点不含糊,做得满满当当,偏偏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每每令秦白水如鲠在喉,看不惯却又挑不出刺来,每每跟他交谈都要落下满地鸡皮疙瘩,浑身不得舒坦。
  比起绵里藏针的笑面虎,远方那两个小崽子可好招待太多了,进帅帐从来不用手掀帐布,莽莽撞撞,开心了就笑得合不拢嘴,不乐意了就造反,就连受罚也要唠唠叨叨……秦白水越发想念远方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看到装模作样的宗政叙秦白水就止不住皱眉,忍住不适继续道:“雏鹰出壳不多日,老鹰便会将其推下悬崖,不张开翅膀便只有死路一条,雏鹰自然而然就学会飞翔了。”
  装模作样的宗政叙装模作样地说:“可人毕竟不是鹰,并无羽翼傍身,况且……”
  况且还是两个十成十的小蠢货……
  秦白水眉头皱得快要夹死蚊虫了,压不住暴脾气也就不勉强自己了,“许久未见,宗政老弟还是这么婆婆妈妈,知道萧家的小公子跟你有些私交,我定不会害他不是?”
  那小混球资质不错,悟性也高,但觉悟太低,放任他自行强大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秦白水必须推着他走,催着他长大,至少要赶上战事燃发的速度。
  宗政叙心道:您老下手这没轻没重的,一脚能致人卧榻一月有余,害不害还真没个准。
  面上却是温和一笑,顺着他说:“这是自然,秦将军自有拿捏,我信得过秦将军。”
  宗政叙指点江山的本事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打仗时秦白水倒是很乐意与他并肩,毕竟他确实是个难得的将才,多年来二人也十分默契。
  但现在,多跟这人待一刻他都浑身难受,这人……太假了,完完全全是个假人!
  满嘴假话,满脸假笑。
  想来宗政叙也不愿与他多待一刻,还是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拐弯抹角地下了逐客令:“秦将军来此也有些时日了,怕是长镇的雏鹰们都能翱翔天际了!想想还真是有几分迫不及待领略一下了,秦将军说是吗?”
  那你自己去啊!
  秦白水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他早就想走了,“还真得回去了!出来这些时候,指不定混球崽子们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他说着起身告辞,宗政叙假笑着挽留了几句,他就走了。
  一出帐外,秦白水整个人松弛下来,伸着腰板活络了一下筋骨,背着手,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走着,跟他待在一处太久,不仅不知道该如何笑,真的会连路都不会走。
  再说帐内的伪君子。
  秦白水前脚出了营帐,他转身就命人备马。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照萧蠢货的性子,三天两头闲不住,传书的飞鸽都得飞死数只,宗政叙这边不见回信也阻挡不住他的热情与执着,可自秦白水至此前二日起,再不见他只言片语。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北祁总军队和长镇两军一前一后遭遇敌袭,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奈何秦老头却完全不当回事,明明是自己收的两个徒弟,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自家门前的雪都不扫,不知道是太放心那两只初出茅庐的野崽子亦或是根本就懒得管。
  要让秦老头知道他瞎操心,估计又要直言他多管闲事了。
  总之,宗政叙做不到像秦白水那般风轻云淡,宗政迟是他血浓于水的亲弟弟,萧清和是……是他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反正他就是无法坐视不管。
  在秦白水还背着手,嘴里叼着根枯野草哼着曲儿,慢悠悠在回营的路上游荡时,宗政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了右翼营地。
  他飞身下马,喘息未定,望着眼前的景象,坚毅的眼中可见几分茫然和一丝一闪而过的无措,校场还是原来的校场,一个个伫立在这片土地上的军帐也和之前别无二致,但是,这种除了风声便再没有其他声响的感觉实在令人心慌得紧。
  宗政叙阴沉着脸一口气掀遍了所有大大小小的营帐。
  空无一人,灰熄火冷,也没留下哪怕半张信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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