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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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谨深摇了摇头:“没有你,千篇一律,过不过,都那么回事。”
  沐元瑜眨眨眼——她努力压,没压住,扑他怀里去,捧他的脸逼问他:“殿下,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我哄晕了,不回去云南了?”
  “没有。谁哄你了。”
  朱谨深拉下她的手,唇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该回去还是回去,可是要记得回来。”
  沐元瑜挨着他:“殿下真是多虑,你和宁宁都在这里,我不回来,能跑哪里去啊。”
  朱谨深其实是放心的,但他自己也不懂,为何于这放心里,又总会抽出一丝不确定来——大概是因为,她成长的特殊性令她迥别于这世上所有别的姑娘,她无论多么爱他,骨子里对他没有依附性,无论他看她多么笨多么需要保护,她灵魂深处的自由与独立始终不曾失去,一直都在,也许永远都在。
  那是他企及不到的,而他还需要收敛自己的控制欲,连这份自由一起保护住,而不要出手掠夺,因为那等于摧毁。
  他因控制欲得不到满足的不安感就只能在嘴上发挥发挥:“那谁知道,也许你又觉得做滇宁王也不错了。”
  做不做是她说了算的吗?沐元瑜本想反驳,但不知怎地居然从他这句话里品出一点撒娇的意味来,她觉得自己应该还处于恋爱盲目期,因为把这种可怕的词套到朱谨深身上去,她居然不觉得恶寒,而是差点把自己甜了个跟头,侧脸亲亲他的下巴,跟他玩笑:“殿下,那我要真不回来了,就在云南做王爷了,你怎么办呢?”
  朱谨深的反应是直接翻身把她压下,眼睛对着眼睛道:“做郡王?除了我的身边,你哪里也不许去。”
  沐元瑜:“……”
  她真是开玩笑,朱谨深应该也是顺着她开玩笑,但这么近的距离里,她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神里其实是有一两分认真。
  这令她不由把这玩笑继续开了下去——就是想撩他:“我要是就去了呢?殿下要对我怎么样?”
  “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沐元瑜心花怒放,要听的就是这一句嘛。她忙道:“我哪里也不去,我也离不开殿下的——”
  “我只能求皇爷下旨,”朱谨深慢吞吞地接着道,“或者,我自己下旨,召封滇宁郡王为妃,或为后了。”
  **
  景泰二十五年夏,云南沐世子护送完二皇子殿下及外甥进京后,返回云南,于归途中,狭路撞上瓦剌败走大同后分散乱入中原劫掠的千余骑兵,双方力战一夜,沐世子率护卫全歼瓦剌骑兵,护佑了当地百姓,但沐世子本人因中流箭,不幸战亡。
  消息传回云南,沐氏全族悲恸,滇宁王本已重病,闻讯更如晴天霹雳,于病榻上口述一封临终书,将所遗幼女托付皇家,同时因他一脉已绝,诚恳向朝廷辞去了王爵之位。
  这本也是个爆炸般的消息,但等传到京里的时候,却又不够看了,因为在皇帝将要禅位的事面前,其它一切都不算什么。
  天子一言九鼎,言出不回。
  依古礼,被禅的朱谨深需要三辞,他实际上岂止是三辞,是天天去辞,但皇帝其志甚坚,叫他辞烦了,还训他不孝,想偷懒。
  纷纷闹了月余,这件事终于还是按照皇帝的意志成了。
  从某种意义来说,朝臣们也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如愿了。
  他们不会再有个王女太子妃了。
  他们将要迎来一位王女皇后。
  朱谨深登基后所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允准滇宁王所请,迎他幼女沐芷瑜为后。
  ——沐元瑜终于复回女儿身,名字只是改了中间的一个字,从了长姐的排行。
  滇宁王对此给出的说法是,幼女于襁褓中便被偷走,当时尚未来得及取名,如今明珠还家,双胞兄长却又不幸逝世,为慰藉他丧子之心,便把世子名中的一个字移给了幼女。
  他自己的闺女,愿意怎么取名,那是谁也管不着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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