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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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主子,内务府送来了新的朝褂”……尔晴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经年已过,昔日莽莽撞撞的少女亦是成为了一宫之长,沉稳有度,“主子,奴婢替您换上吧,再不快点就快赶不上咱七阿哥的满月礼了……”
  这要不说人靠衣装呢,这地位的体现从这装扮之上亦能体现出一二,这皇后的装扮虽说华丽,一针一线尽显华贵,可真要认真穿扮起亦是十分费劲的,故而富察容音除了祭祀、贺寿、朝见等重大事项上偶尔才会认真穿下,却是从未想过在永琮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满月礼上亦值得如此兴师动众,更没料到弘历更是为此特地着人新做了那么一套。
  伸出双手让人将那朝袍之外的礼褂从她的指尖穿过继而扣紧,明玉将那东珠佩戴在其正胸,另外两名宫女将两盘珊瑚朝珠交叉佩戴于她的胸前,由那左右肩斜挂着,戴上那饰有三层金凤,朱纬之上还缀金凤7只和金翟1只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冠;她直觉自己的全身都快僵硬了,随着一声“皇后起驾。”她这才松了口气,由明玉等人轻扶着,复又疑惑的道了句:“永琮呢?”她正疑惑自己的小儿子怎今日起身便未见到了。
  “皇上,一早就将七阿哥抱走了,怕扰了主子的清静,只说娘娘醒来直接过去便是了。”尔晴轻笑着道。
  直到这落下的凤轿停留在了太和宫外,看着这满殿的红色,她这才反应过了,为何明玉会让自己换上这朝服,当下便是皱着眉瞥了眼明玉,似是有些不满她为何不告诉自己,难怪自己路上怎么问她,她都不言,只说是皇上的安排,却是没料到这弘历真的是成了个宠子狂魔,这一个满月礼都办到了太和殿这种地方了。
  “莫要怪她了,是朕不愿让她告诉你的……”不知何时,弘历已然在一片嫉妒艳羡的目光中,从上首走了下来,来到了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道了句。
  “皇上……今日不上朝吗?”富察容音含笑望着她,却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毕竟这身衣服穿在身上着实累人,她需要找个支点。
  “朕罢朝了……”弘历知她是明知故问,却还是牵着她的手,缓慢的朝上首走去,“容音不就是喜欢朕为你特立独行吗……”弘历这是牵着她的手越发坚定。
  帝后二人的恩爱无疑是震惊了底下所有人,毕竟谁也没想到,这皇上会将一场皇子普通的满月宴办成了一场与国同庆的盛典。
  “皇上可曾想过永琏?”富察容音终还是将心中的担忧给提了出来。
  “你啊,总是喜欢多想,永琏同朕不一样,同朕的叔叔伯伯们亦不一样,他是你我二人所教养出来的,容音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朕,亦是不信我们的永琏会是个好兄长呢……”弘历朝着太后的方向努了努嘴,只见这太后抱着永琮笑的格外开心,旁边围着永琏兄妹二人,在一旁逗弄着,看的出他们笑容里藏着的是真正的喜悦,而不是如这满殿之人的心思纷纷。
  “这太后……”富察容音有些诧异的看着太后,她已是许久未见这位老人家露出着这般笑容了,当年永琏出生,间接巩固了弘历的太子之位,都不曾见这位太后,如此高兴过啊。
  “皇额娘说这孩子像我,生的一副好模样,又生在佛诞日,长了一对佛耳,故而喜爱不已……”弘历解释道。
  “那日之事,还未谢过诚亲王……”傅恒提着酒杯走到了躲在角落独自饮酒的允袐,却见允袐只是随意的提起酒杯,随意的回了下,便是一饮而尽,“本王不知富察大人说的何事,为人臣忠于君,是为人臣之礼,讷亲、福彭自年幼起便是伴随着皇上长大,自古伴君如伴虎,皇上他始终是皇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福彭仗着皇室子弟,却是毫无远见,一心只觉是皇上亏待于他,讷亲到是个聪明,偏是被这荣华迷了眼,皇上他长大了,他要立威于天下,让那些老臣臣服于他,又怎会留下隐患给他人,纵使有着从小的情谊又如何,讷亲他必须死,金川战事的失利,讷亲有着无可推卸之责,然而,从小与讷亲一起长大的皇上,难道不知他从未带过兵,作为将军他本就不是个合格的人选,皇上他有着知人不明之误……可他是皇上,更何况,难道富察大人不知皇上此举是为何?皇上这番盘谋,何尝不是为了富察大人你踏平青云路呢,由来军功才是最能立足于朝堂的不是吗?”
  傅恒有些微微诧异于允袐的通透,他自是知道弘历此番打算,因为那日他之所以会值守乾清宫,正是因为弘历收到了战报,更是因为从一开始战事发生他就已经做好了全盘打算,他要让傅恒立足朝堂,无论是为他还是为了富察家族,为此他更是做好了全方面的筹谋,连傅恒出征他都打算亲率永琏为他送行,却是没想到会出了那档子事,导致他连夜而走,饮下杯中的酒,“王爷,知道我说的并不是此事……”
  允袐却是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依旧自言自语中“没想到,你小子却是有着军事天赋啊,不仅识破惩治了敌军的奸细,还连打了几个漂亮的翻身仗……”允袐又朝着自己的杯中里斟满了酒,“若不是皇上担忧你的安危,怕是你小子能一举将金川的战事给平荡下来。”
  “王爷,过誉了……”傅恒惊讶于允袐看穿全局的能力,更为他如此夸赞自己而感到了一丝丝不好意思。
  允袐苦笑的摇了摇头,背对着他一饮而尽杯中酒,转身便是要离去。
  傅恒伸出手,似是想要唤住他,“王爷……”
  “傅恒,护好你自己,你好你姐……”他若有所思的道了句,却又好像意识到不对,“皇后才会安好,皇后安好,皇上才会安好,皇上安好,国家才能太平……”他有些无言的看了看天上,露出了一笑。
  “你便是当日满城寻我阿姐的人……”傅恒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允袐却已是走远。
  “皇上,你看这七阿哥生的多俊朗啊……”太后是止不住心里的开怀,难得道了句,“皇后这确是个有福的……”这是怎么多年来,富察容音头一次听到这太后夸自己,自己这孩子还真是个福星。
  “那是自然……朕的七阿哥必是全天下最有福的……”弘历好不得意的道了句,他是深怕这底下的人听不见,更是讲的大声,让富察容音是颇为无奈,这还是只是个刚刚满月的孩子啊。
  小家伙好似听懂了弘历的夸赞,突然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挥舞着小拳头,将手上的铃铛是挥的叮当响,喜得是弘历当着众人的面,似乎不顾及满人“抱子不抱孙”的规矩,一下子便是将太后手中的小家伙熟练的抱到自己怀里,逗弄着。
  “皇上,这阿哥所怕是要再修缮一番吧,这奶嬷嬷也应当好生挑养一番,切不可委屈了我们七阿哥吧……”这极重规矩的娴妃突然道了那么句,到是一旁喝着茶的富察容音喝着杯中的茶,格外的淡定,只有永琏感受到了她额娘的不满,赶忙道了句,“皇玛嫲,弟弟还那么小,哪里能一个人住,孙儿那毓庆宫大的很,又好玩,孙儿能照顾好弟弟,你看安琪尔不就是孙儿带大的……”永琏充分诠释了关键时刻妹妹就是拿来卖的,安琪尔躲在太后身后,朝着她的哥哥吐了吐舌头,这太后到是颇有些意味深长,“皇玛嫲知道我们永琏啊是个孝顺懂事的,只是这祖宗家法……”太后虽然喜爱这个孙子,对于当年永琏一事她还是耿耿于怀的,又岂会再度容了富察容音的意思,这是这娴妃千不该万不该心急到今日提出此事,这太后虽然不满,可终是讲到了她的心坎里,这个孙子她太喜欢了,亦是舍不得独自养到阿哥所去,正打算开口让弘历交予她抚养,既能让富察容音有苦说不出,还不至于亏待了自己孙子。
  可这弘历却是丝毫不给任何人面子,都不用富察容音开口,他自己就是对着这底下的亲贵众臣,“皇七子永琮,毓粹中宫,性成夙慧,秉质纯粹,深惬朕心,即日封七阿哥为哲亲王,礼部择日拟旨来看,七阿哥交由皇后亲自抚养。”弘历转身,眼含笑意的望着富察容音道了那句,他的话里不容拒绝的帝王独断之意,太过明显,是以众人纵然心中不满,亦是只能领旨。
  想必弘历为了今天这一出,怕是筹谋已久,想想那几个迟迟未被册封的皇子,再看看永琏、永琮,这差距明显不要太过大,可富察容音对此却是不发表任何意见,反而觉得心中安定不少,毕竟弘历做到了当初的承诺,若是再诞育皇子,皆有她自己抚养。
  “皇上……”太后似是有些不满。
  “皇额娘,皇姐快回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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