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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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璧转过身来,与寒松面对面,问:“难不成是我饿坏了?”
  寒松摇摇头:“坏就坏在,我也闻到了。”
  站在墙头上的时候,灵璧可使看的清清楚楚,地里都没有菜了,更别提鸡鸭。从自家的灶台的模样来看,也是许久不曾开火了。
  “城中的老鼠都被人捉着吃完了,上哪儿找肉去。”
  寒松总算了放开了搂着灵璧的手,从炕上扯了一件外衫,披挂在身上跳下了炕。
  “你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瞧瞧。”
  寒松也没点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正要推门出去,见灵璧坐了起来,连连摆手示意她躺下。
  吱呀——
  在静悄悄的黑夜里,开门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白日开开合合也察觉不到,在此时竟像被无限放大一般。
  在自家院子里,却像是做贼一样,寒松踮着脚尖,吸吸鼻子,闻嗅着肉香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是他防着的隔壁,而是从门外。
  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寒松缓步冲着门外走去。夜里清凉的晚风将外头街道上的味道吹了进来,口中分泌出了涎水,喉结紧跟着滑动。
  “油条……”
  寒松的脚步一顿,不只是味道,街道上竟然传来了叫卖的声音。
  城中宵禁已久,当兵说怕贼人混进来,夜里不许百姓们在街头游荡。就算是没有兵祸之前,这个点儿也不会有人摆摊子卖吃食。
  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寒松双膝叩在地上,两手的掌心同样贴着泥土,低下头视线从木门下头的门缝里看了去。
  刀疤贯穿整张脸,自眉心起,到下巴处还未止。
  街角处有个模样丑陋的汉子,一身的横肉在案板上炸,油条。
  “现炸的油条!”
  叫卖声依旧不大,但对于许久不曾闻嗅过荤腥的城中百姓来说,这股子诱人的味道便胜过最响亮的叫卖声。
  那男人在街角搭了个简易的灶,下头塞着柴火,滚油咕嘟咕嘟的沸腾着。案板上扯了一条面,送入锅中时呲啦一声,脆的叫人牙软。
  寒松这里扒在门缝上还能忍,家里头多少剩下些吃食,可城中的人家断粮的不在少数。饿急眼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宵禁呢。
  不多时后,陆陆续续的有人从院子里出来,朝油条摊子走了去。
  “掌柜的,怎么卖?”
  第一个走上前的,是个模样四十左右的男人,身上穿着绸缎,却拱着手对着衣衫破烂的油条摊主一副狗腿的模样。
  如今世道变了,银子可不似以前那么有用了。
  过去只有站在柜台子后头,手中拿着金算盘,翠玉算盘珠拨弄的,才能叫掌柜的。现下好了,连门脸儿都没有的炸油条的都成掌柜的了。
  “如今要钱没用,细粮呢,咱也没那个富贵命。”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也不拖沓,用长筷子夹起了锅中炸好的油条。
  “明人不说暗话,我缺个婆姨,把你上个月娶的小姨太太给我领来暖被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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