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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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永远留在离镜宫,你不想拖累千溯,即便长不了心眼也该长长记性了。”
  ……
  按理来说,这就是我初恋的破灭了。
  斤斤计较又敏感得过分了头,心中兀自七上八下,然后在面上呈出一派平和。
  木槿道,任何不以结婚为前提的喜欢都是耍流氓,而成婚之后,两个人就会永远的在一起了。
  夜寻道他没有留在离镜宫的意思,便是不打算同我一起,不打算与我成婚的。且而他这么淡然,只有我揩他油的份,又怎么会耍流氓,他不过是不喜欢我罢了。
  出奇的是,我当时除了例行公事般的伤神了,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去,却没感受到过分的悲伤。
  因为至少在那时,他还是恍若捧着珍宝般,将我护在怀中的。
  之后的夜寻,还是从前的模样,我亦然。
  只不过愈发小心翼翼的收敛起自个的心思,是因为怕说出来后,他会觉着负担而提前离开。
  愈埋愈深,时光亦在缓慢的流泻,我因为本就没有期待什么,就连暗恋这么一项也适应得如鱼得水。
  这大概是我做过的最成熟的一件事,亦是最久的一件事,久到习惯了夜寻的存在,习惯了与他从水火不容、格格不入到渐渐平静,并以为理所应当的日常。
  很少有人记着自个十年前,三十年前还在想些什么,更何况还是千年万年。
  我不记得自己对他的那一段苦恋,或许只是青葱年少时懵懂的冲动,或许是别的什么,于千万年后的我来说都并无差别。
  我的身边有夜寻,这便是足以让我满足的现实。
  再然后,就有了沐殷。
  他就若我曾想象中的夜寻一般,是个温柔如月的男子。
  只是身子总是很孱弱的,是从娘胎里头带出来的病,我想尽了法子也医不好他。
  发自内心的说,我的确很喜欢他,这种喜欢在其他面首之中也是没有的。
  他有时低垂的眉眼,总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病弱之美,衬着那温柔的笑意,更是叫人动容。所以,我不想让他就这么逝去。
  为了他,我才学的炼丹之术,尽心的调养着他的身子。
  可他还是走了。
  之后,我便再没去过那个院子。
  沐殷走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近来愈发困倦乏力的他忽而有了片刻的好气色,款款笑着道想让我陪他晒晒太阳。
  他举止清雅,为我添上一杯茶,同我一齐在阶梯上坐着,声音温和道,“有件事,我从来没敢同尊上说,当下却有些憋不住话了,尊上可愿意一听?”
  我点点头,偏头认真且心疼的瞧着他,攥紧手中的杯盏,“你说。”
  “我并不如尊上想象的那般无欲无求,也不仅仅只是盼着尊上安好,我……若不是这身子太过孱弱,或许终有一天会遭尊上厌恶的。”
  我微微一愣,并没有搭腔,等着他说下去。
  “方被送进离镜宫的时候,我便知道只有讨好了尊上,在这宫中才不会处于卑微的弱态。”沐殷的声音不急不缓,静静的陈述着,“而我之所以这么幸运,能同尊上说上两句话,也并非自个本性使然。”
  “我不过花了十年的时间,去模仿一个人。模仿他的神情举止,模仿他的一言一行,虽然冰山一角,也足够我受宠千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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