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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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荒谬了!
  他不可置信地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回去之后,禾蓝已经睡着了,靠在岩壁上闭着眼睛,容颜静谧。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还紧紧蹙着,不过因为劳累,气息微弱,整个人打不起一点精神,陷入在昏迷里。
  谢明珂对着她看了会儿,慢慢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喉咙。禾蓝不安地动了动,眼皮都颤了颤,他加大了手劲,看着她挣扎着踢了踢脚,恨不得马上扼死她,少去这层忧患。
  最后,他却恐惧一般陡然放开了她,猛然后退了几步,后怕地别过头。他拿起随身的刀,踉跄几步到了洞口,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其实很久以前,他就发现自己对她有这种隐晦而微妙的感情,和他对别人那种无所谓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刀柄在手里慢慢收紧。
  其实她死不死对他没有关系,也不会影响他。何况,他还需要她帮她打开那个地方,找到那些东西。
  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面无表情地收紧了刀,对着冷风站了许久。进洞的时候,禾蓝已经醒了,看着他湿透的衣服,不由问道,“你出去多久了?”
  她往外面望了望,天边已经发白,雨势也渐渐止住了。
  他这是出去淋了多久?
  “没什么。”谢明珂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淡泊清冷的样子,随便找了块岩石坐下来,安静地编织着手里的竹蜻蜓。不过,他今天折地特别多,一只一只从手里滑落下来,仿佛心里有什么不安,急于用这种方式来抚平心底深处的躁动和彷徨。
  “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对。”禾蓝看着他说。
  “没事,就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许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一直看不清。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心里这些奇怪的感觉,望着手里的竹蜻蜓发了会儿呆。
  以前杀人的时候,就算满手都是血,他也没什么感觉。那些人临死前怨毒的眼神,恶毒的诅咒,对他而言,也不过是空气而已。在他的世界里,见惯了鲜血,所以那些就不算什么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这世上有种东西能让人恐惧。
  习惯的东西,人自然见惯不惯,而自己陌生的东西,总是彷徨无助。
  这在外人听来几乎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就在他身上上演。
  吃过果子果腹后,两人重新上了路。因为禾蓝的脚伤还没好,他就俯下♀身来背她。
  他的脚步很快,走了几个小时,步子一点也没有慢下来,看着单薄的身子,手臂和腿上的肌肉都很匀称,耐力充足。背着她走了一个上午,他也没有一点喘气。
  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镇上都是些低矮的民舍,清一色的灰绿色砖瓦房。谢明珂敲响了一户人家,年迈的老妇人热情地把他们迎进去。
  屋子里只有三间房,门也没有,只用几块破旧的缎面蓝布遮住。
  谢明珂进了老妇人给他们空出的内间,把禾蓝放上去,俯身摘下了她的鞋子。虽然简单处理过,经过连日的雨天和跋涉,伤口还是有些发炎了。
  老妇人拿了药进来递给他,“我家豆子之前当过兵,这是受伤时用剩的,赶紧给她敷上吧。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谢明珂想了想,道,“我们出去拾谷物,遇到了一支独立军,出了点意外。”
  老妇人看了禾蓝一眼,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地方的军队,大多是没什么纪律的私兵,看到个漂亮的姑娘,就像苍蝇一样一窝蜂涌上去。她又出去给他们拿了食物,就退了出去。谢明珂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什么地方了,也不辩解。
  禾蓝有些为难。
  一间房,两个人,怎么睡?
  虽然她之前和他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至少是隔着一面布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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