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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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夫人摇摇头,“这点我不甚清楚,不过方才听三妹说,她是掉进猎户挖的陷阱中了,那地方很有些偏远。”
  龚夫人告诉他此事没别的意思,只想让他多留几分心眼,日后莫让谢昌做出出格的事情。谢昌对三妹的心思,她虽清楚但无能为力,她的三妹只有一个,许了一人,没法顾全另一人。
  然而此话搁在霍川这里便显得尤为刺耳,他步履从容地抱着宋瑜回客房,一路上经由陈管事提点,勉强称得上顺利。直棂门阖上,丫鬟要从他怀里接过宋瑜,均被他的面无表情吓退。
  霍川将宋瑜放在弥勒榻上,弯起食指轻碰她的脸颊,拭了拭味道果真有些咸。
  她方才哭过,因何而哭?
  霍川没法不介意,原本他就是从谢昌手中将三妹抢走的,两人之间的过往一概不知。本以为谢昌行将定亲,未料想他并未有此意,依然对宋瑜怀有执念。
  真个阴魂不散,霍川不悦地沉下脸,为宋瑜掖好被角走出室内。
  明朗在外头待命,听到吩咐连忙走入,“郎君何事?”
  霍川立在原处,“到谢郎君下榻之处一趟。”
  有些事情必须及时说清,不能容他再抱有丝毫希冀,更不能让他再觊觎宋瑜。
  谢昌的房间距离不远,天边逐渐泛出微微鱼肚白,晓日初升,廊下几盏灯笼光线昏昧,全然派不上用场。
  房门从里头霍然拉开,谢昌正要往外走,见到他些微惊讶,旋即面色如常,“园主有事?”
  两人鞋底都沾着湿润的泥土,唯一的区别是霍川云头履被露水沾湿,连袍角都是清晰可见的水痕。他走的路比谢昌多,几乎找遍了整座山头,确实有经过那个陷阱。彼时宋瑜已经被谢昌救出,他迟了一步。
  *
  霍川缓缓松开扶着陈管事的手,眼眸微敛,瞧着风平浪静的模样,实则蕴含着滔天怒意。
  他握着拐杖的手微紧,手掌骨节突出,蕴含力量,“谢郎君应当知道我要说何事。”廊下地板杵着一根木棍,有随时破损的可能,他的嗓音缓慢危险,“宋瑜胆小怕事,经不起莫须有的罪名。你若真为她好,便从此销声匿迹,再不要招惹她。”
  谢昌听得意欲发笑,他抬头看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到嘴边却成了一抹苦涩的弧度,“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隐瞒什么,你说的不错,我心里放不下她,大抵这一辈子都没法放下她。”
  音落脖颈一紧,他被提着衣襟带往霍川跟前,面前是一张阴鸷冷冽的面容。霍川唇瓣挑起,不容抗拒:“那是你的事,无论你藏着掖着,都不能再造成她的困扰。”
  说罢将他松开,语气平淡,仿佛方才威胁的另有其人,“谢郎君好自为之。”
  霍川踅身欲走,被谢昌从身后唤住。
  他从屋内抱出一直毛色灰白的兔子,浑身吃得胖乎乎有如肉球,后肢一条腿缠着纱布,是方才谢昌为它粗略包扎的。一直到宋瑜离开洞口,怀里都紧紧地抱着这只兔子,这是她今晚唯一的依靠,全凭它才能撑过来。
  “这兔子是她的。”谢昌缓声,听不出是何情绪。
  霍川一动未动,陈管事见气氛僵硬,这才代为收下。
  直到走出老远,他才试探着问道:“郎主,这只兔子该如何处置?”
  霍川连半点迟疑也无:“扔了。”
  他对小动物当真一点同情心也无,没说“吃了”已属不易。永安侯府养的糖雪球已让他耐心尽失,宋瑜对它关怀备至,前所未有的周到体贴,碍眼得紧。
  闻言陈管事更加为难,怀里这只兔子身上带伤,委实狠不下心扔掉。况且听谢郎君所言,是宋姑娘千方百计救出来的,若她醒后得知此事,不知该如何难过。
  是以待霍川进屋后,陈管事左右为难,只得先命丫鬟将其抱走。
  *
  室内笼罩在清晨薄曦之中,莹润细白的光芒洒在宋瑜身上。她被阳光耀得刺目,不满地哼唧一声翻了个身,复而睡去。脑袋深深地埋在被褥之中,露出头顶毛茸茸的头发,她鲜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昨晚一经回来,她在龚夫人怀里诉苦,没来得及打理已然睡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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