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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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枭长长的哀叹了一声,如此良辰美景,自己又推心置腹的讲了这番话,可到头来青年却依旧没有任何举动,楚枭古怪的打量了下对方的手,也并未受伤,那为何这般不识情趣。
  皇帝毕竟是需要脸面的,他总不能像常人一样随便开口质问对方,他能做出的最大暗示,便是在接下来回宫中品茶翻阅奏折时,看似无意的问道:“岳王近日是身体不适么,精神如此萎靡,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楚岳垂眸,掩住眼底的黯然:“臣弟近来……的确睡得不太安慰,常有噩梦,劳皇兄关心了。”
  皇帝哦了声,又批了几卷折子,他抬手沾墨时,随口又道:“对了,内务府前日送来了几罐香,据说是海外之物,最宜安眠,朕这寝宫里恰好有罐,今晚你就留这儿睡吧,改日叫内务府给你拿些,免得体力不济脸色憔悴,让外人说闲话。”
  看看这话说的,时机恰到好处,台阶给了,面子也有了,也照顾到了青年的身体,周到至极,只需青年谢个恩,他们两兄弟就能铺床夜谈了。
  楚岳跪地叩谢,道的却是:“谢皇兄恩典,但夜宿宫中有违宫规,恐怕……于理不合。”
  笔尖的墨水因为长时间停顿而将整张奏折晕黑了,楚枭简直被气笑了,敢情他下午的那番真情坦白被人左耳进右耳出了,他给了台阶,楚岳却不愿意下,于理不合?
  他奶奶的楚岳你这王八羔子连欺君犯上的事早八百年就干了!
  现在才装模作样的说于理不合——还说什么自己的心愿就是让他长命百岁,可笑至极!
  楚枭将手头上那只这段的紫毫重重扔在地上,楚岳还是保持着叩谢的姿势,背脊弯曲,额头贴地,像一个要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他只不过是想留楚岳秉烛夜谈一番,但倒头来却是他一头热,满心欢喜泼成一盆冷水,现在说于理不合?那当时说爱恋着自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四个字!
  楚岳背脊一颤,谢恩:“臣弟告退,皇兄请千万保重身体。”
  楚枭还是没忍住愤怒,厉声道:“不想呆就赶紧滚,滚出朕的视线!”
  七痒
  楚枭僵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的看着青年叩谢,起身,转身离开。
  那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也并非情人间的故意矫情耍花腔,是真的铁了心要回岳王府,而楚枭留人,从不会留第二遍
  一个真心要走的人,无论说什么也是留不住的。
  殿外天地寂静,唯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楚枭突觉疲惫,却不是那种让人想困困欲睡的疲惫,他扔开手里的东西,双臂放松的搭在椅两边,太监阿乌看了下时辰,他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主子心情欠佳,于是用比平时更加轻柔的声音试探道:“陛下,是要就寝了么?”
  楚枭合着眼,懒洋洋的,似乎刚刚的发气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他答非所问:“今晚谁值夜。”
  阿乌立刻答:“回陛下,是阮统领。”
  楚枭睁开眼,“去备几分下酒菜,要酱牛肉、炸肚子、烤羊腿,其他随意,再温几斤酒,然后去吧阮统领给朕叫过来。”
  阿乌办事利索,在地上摆了张矮脚桌子,两边各放一张坐垫,楚枭盘腿坐在上头,在下酒菜一一摆满小桌后,原本正在巡视皇宫的阮劲也随着阿乌后脚到了。
  楚枭朝他摆摆手:“过来,陪朕喝几杯,有你爱吃的牛肉。”
  阮统领也不矫情,说了句多谢陛下,便爽快的卸下自己身上的软甲,与楚枭一样席地而坐,先是一口气灌下一大碗热酒,道:“陛下还记得末将喜欢吃牛肉。”
  楚枭也大口咽下一杯辣酒,胃部顿暖,似乎连气郁在心的郁结都被酒气给冲散了,他朝自己的爱将举杯,两人又干下一杯。
  “记得,怎么不记得,当年咋们在外打仗,最欢喜的便是能吃顿肉,咋们当年打临城那场仗的时候,大冬天久攻不下,眼看兵营里粮草都快没了,那会朕好不容易搞到了一批猪肉,给你们私下都分了点,结果你倒好,一转头就给别人了,自己喝稀粥,朕发现了,问你为啥不吃,你这小子拽得不行,说自己不喜欢吃猪肉,喜欢吃牛肉,朕当时气得要拿棍子抽你!”
  阮大统领也略有羞色,“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朕当年脾气不好,揍了你,后来朕拿药去找你时,在帐外听到你副将在训你,朕才知道原来你把肉都给他吃了,还哄骗他那是朕赏你们的,你早就在朕这边吃过了。”
  阮统领讪讪笑道:“末将总是在被训。”
  “是啊,朕的大统领居然惧内,天下奇闻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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