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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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丝们完全不能接受,发表动态时哭得泣不成声,疯狂地在微博上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些性格极端的甚至还开始在网上谩骂和侮辱他。
  因爱生恨是这样容易,只要她们心中的那个神明不如她们意想中的一样,稍稍背离了她们原本的期待与设想,她们曾经的崇拜和热爱就会变成十倍百倍千倍的怒火与憎恶直接投注在他身上。
  爱有时也是一种伤害。
  林森郁虽是圈子里的音乐制作人,但他本人其实也时常出现在电视和综艺节目上,作为明星,他脾气温和谦逊,甚少摆什么巨星架子,才华出众,新人想找他合作,邀他一起上访谈节目他偶尔也会欣然应允,从不推阻,在圈中人缘颇好。
  连不少知晓内情的人也觉得十分惋惜。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声音,这个圈子里原本就有不少人暗自嫉恨他,有个心性小气的男歌手内涵了一句某个专门卖脸的娘娘腔终于走了,乐坛的空气都清新了。
  不过,他随即便删了那句话,也是他怂,没勇气面对林森郁那帮数目庞大的粉丝群,何况那些人目前正处在情绪崩溃的关键时期,于是他便岁月静好地又快速发了张自家宠物狗的照片。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施嘉正在家里收拾书柜,他要离开这里了,并非临时起意。
  他在这座城市待了七八年,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间都被留在了这里。
  电视里播放着最近正火的一部民国剧,里面有个小姑娘运气挺不错,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
  对方年纪还小,演技还有些稚嫩,可一双眼睛特别漂亮,像是会说话一般,黑白分明,脉脉含情,回眸一笑的剧照动图被营销号截下来几乎是全网流传。
  施嘉知道,这是宋新耀新带的艺人,他的好友一向都很有本事,不像他,老是倒莫名其妙的霉。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高原弈,拍了《刺客》后不知怎的,名气大不如前,像是突然水逆一般,糊得悄无声息。
  也不是没有作过妖,今年夏天上综艺节目时找了个名声不错的流量小生炒腐向cp,对方也很配合,短短时间内吸了不少粉丝,结果直接炒翻车了,被对方的唯粉扒出一张之前和圈子里某大佬关系暧昧的图片,连带着直接扒到了他曾被人包养的黑料。
  那是一则短视频,面目模糊的醉酒男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揉着他的胯,嘴里淫猥地叫他小贱逼,少年那张漂亮的脸实在太具有辨识度了,粉丝想否认都不行,简直把他锤得死死的。
  视频放出来的两分钟后网上全炸了,几乎是瞬间便被工作室的公关给压了下来,网上相关的爆料者和转发群众炸号的炸号,被告的被告,可这样反而证实了消息的可靠,粉丝几乎是一晚上便流失了一大批。
  工作室冷处理,让他暂避风头,那三个月完全没敢让他现身,后来借着一些小活动试水,慢慢起来,但总给人一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不过他也不需要别人同情,哪怕是现在,他的一个品牌站台活动,也比施嘉拍几部电影的片酬高,只是不比去年而已。
  长相好看人设优秀的男爱豆圈子里从来不缺,同样,前年火爆的路昉今年人气也不怎么样了,下半年一部剧都没接,他们公司今年推了两个选秀男团出来,样貌都挺不错,还找人专门给每个人都设计了讨巧的人设,确定了队内cp格局,目的倒很明确,趁如今腐文化盛行,投其所好,挣钱的态度摆得明明白白。
  这个圈子本就是这样,外面看着觥筹交错,热闹极了,内里却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一场极尽癫狂的狂欢过后,结局大都是满地狼藉。
  它这样坏,既糟糕又虚伪,惯会踩地捧高,总是雪上加霜,它将所有涉入这个地方的人都染上光怪陆离的色彩,教他们学会这里名利至上资本无敌的规则,彻底变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模样。
  但每天还是有数不清的人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去,他们站在大屏幕前的舞台上,展示着光鲜亮丽好似蛋糕一样甜蜜美好的自己,为台下数不清的观众唱着跳着演着,将自己最好的青春都付诸消磨在这个巨大而华丽的冰冷世界里,不止是为了票子和路子,偶尔在梦醒时分,也会自嘲着是为了他们心中那点遥不可及的梦想。
  施嘉要带走的东西不多,最重要的那些证件,几身衣服,邱源送过来的那几封粉丝给他写的信,那几部他的表现还算过得去的电影,还有前些年发牢骚的日记本。
  这房子他当年买的仓促,像是离开林森郁后勉强替自己找的一个短暂的容身之所,面积就六十多平,装修和地段倒还行,附近就有大的商场,出行什么的也算方便,价格在常海不算高,应该好脱手。
  他给宋新耀说了,对方答应会替他处理这事,将房子卖了加上拍《花与莺》封跃给的那五百万,够他随便去哪个不起眼的小城市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了,甚至,他愿意的话,还可以回家乡看看,他很久没回去过了,那里是个多山多雾的城市,现在仅剩的印象是空气很好,就是穷了点。
  手机铃声在他丢那一整箱敝帚自珍的影碟时响了起来,他接了,对方是褚敏泽,褚遂香的那位律师兄长。
  “施先生,之前你委托的那件案子已经有结果了,那笔赔偿金......”这位年轻人性格冰冷,讲话时声音也像机器人吐字一般,不疾不徐,带着种金属般的质感。
  施嘉坐在沙发上,头向后靠了靠,对方说的是之前有人在网上造谣他因偷窃被退学和被人包养的事情,实在过去太久了。
  他轻声问道,“褚先生,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对方沉默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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