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克烈(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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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崎:“平宁侯乃是克烈遗孤,他捏造自己的身世潜入京城,蒙骗先皇和陛下,实乃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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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神色未变,笑着看向方崎:“方大人空口白牙就给我安上了个遗孤的身份,是不是太草率了?”
  众臣原本被方崎的话吓了一跳,如今看到许琛一脸坦然的表情,又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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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崎质问道:“你敢说你不是克烈遗孤吗?”
  许琛轻笑一声:“方大人糊涂了吧?开宇六年克烈族灭,如今哪里还有克烈?”
  方崎对着太后和皇上躬身一拜:“克烈虽灭,但族人还在,平宁侯隐瞒身份就是欲行复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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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冷笑道:“复族?医部收归我仲渊十余年,早已习惯偏安一隅,就算平宁侯真是克烈遗孤,他一人欲行复族之事,难道远在北疆的医部众人真的会听他的不成?方大人你这玩笑开得可大了。”
  方崎:“平宁侯并非普通克烈遗孤,他是克烈的世子!”
  方崎的这句话激起了千层浪。仲渊手持兵符的大将军是草原部落的世子,这无疑是说仲渊这些年一直在靠一个草原人守护北疆。方崎这参的不仅是平宁侯一个人欺君,甚至还暗示了定远公和草原早有勾结。
  许琛却十分淡定:“方大人这是听了什么话本故事?这么离谱的话您也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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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崎开口说道:“克烈的世子名叫桑昆,生于开宇二年冬月初二,而自从平宁侯入京以来,每年冬月初二都会有家宴,这是其一。其二,昔年在蓟城的时候,曾有人见过年幼的平宁侯,那时候所有人都叫他小桑。还有平宁侯府中正房院落挂着‘昆玉’二字,岂不是暗藏了桑昆的名字?更何况,克烈世子左耳垂有一红痣,平宁侯左耳垂上也有一红痣,平宁侯您别告诉我们这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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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最后,朝臣们看向许琛的眼神都变了,就连刚才坚信许琛的人心中都有了些犹豫。许琛左耳垂上那个红色的痣,似乎不再是平常坊间调侃的那样像红玛瑙耳饰。此时那红痣就像一块红色的石头砸向了众人的心中,砸出了许多猜疑的波澜。
  许琛发出一声鄙夷的轻笑,只说了两个字:“无聊。”
  方崎却逼问道:“平宁侯这是无话可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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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理了理公服的袖子,朝着太后和皇上鞠了一躬,然后说道:“皇上,太后,臣的身世如何当年礼部派人详细探查过。若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容臣告退,臣伤病未愈,实在没精力跟这些文人磨牙。”
  夏翊清:“平宁侯留步,此事既然已起,你总得留下个说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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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寭王的话更让人听不懂了,谁都知道平宁侯和寭王关系好,可如今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偏袒,而且寭王的神色确实十分震惊,语气也并没有往日的温和,竟是隐隐有些动怒。
  许琛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就算我今日留下了说法又能如何?方大人已经在所有人心中都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我说与不说还有什么意义?这世间许多事情都可以得到证明,可最说不清的就是孤儿的身世。方大人如今年过六旬,拿着自己大半辈子的清誉来当赌注,就为了证明我是桑昆。既然如此我就认了吧,成全了方大人这一辈子的清名。我认下之后还请寭王殿下看在昔年同窗的情分上给我留个全尸吧。”
  这一番话让朝堂上的众人都有些发懵,许琛一向是个谨慎守礼的人,怎么今天在朝堂之上会说出这样的话?
  谢承汶有些听不下去,他说道:“平宁侯莫要胡说,您可知道如果认了便是欺君之罪?”
  许琛:“今天方大人既然开了这个口,那不是他欺君便是我欺君。刚才方大人自己说了,御史台从来不行诬告之举,他这是拿着整个御史台的名声在威胁我。他若欺君,御史台多年清名不再。而我无父无母,大长公主与定远公与我并非血亲,若真是欺君之罪,无非就是我一人之过,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御史台向来持身中正绝不偏私,是仲渊法度公允的象征,而我不过是个行伍丘八,因我一人弄得朝堂公允无存,我岂不是罪人了吗?不如我就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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